第一百二十八章 红颜未必祸水 (第1/2页)
风雨楼楼内热火朝天。
对家一如这些日犹是冷冷清清。
醉芳楼老鸨前日想到的对策在今晚终于下定决心。
这位老鸨前一刻来到花牡丹的闺房,将心中决定告诉了花牡丹。
“妈妈你……”
“你说什么?”
花牡丹听说以后,脸色陡然苍白起来,她坐在镜子前整个人已经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妈妈。
“女儿,就当是妈妈求你了,你帮帮妈妈,也帮帮我们醉芳楼。”
“不行……”
花牡丹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神色骇然摇着头,突然情绪失控,朝着老鸨声嘶力竭地尖声喊道:“绝对不行!!!”
“妈妈话已经说了!”
“你不行……也得行!!!”
这老鸨也登时勃然大怒,此人本身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经营醉芳楼一二十年,曾做过不知多少件丑陋而黑暗的事,故意放低姿态好言相劝,无非是想让花牡丹心里容易接受些,也算给自家花魁三分薄面。但当劝说不起作用,老鸨毫不犹豫拿出强硬姿态,也不再多说半句废话,当即转身走出房,命人守住花牡丹这间闺房。花牡丹在这一日已心灰意冷,对自家妈妈和醉芳楼,已不存在任何念想,她无比失望,甚至于已然绝望。
相较于花牡丹此时的境遇,乔美人这个花魁之首则是相当悠哉。
当然。
她二人没法相提并论,身份背景也有着极大差异,花牡丹是身名俱实的青楼花魁,每晚都要登台献艺,看在真金白银的面子上,也多少得顾及到捧场的富家公子哥们的心情。而乔美人的花魁身份只是表面上的,无论出身多高多么富贵的公子哥,她从来不会多看一眼,曾经不会,如今更加不会,她从苏州回来这么长时间,就当晚在舞台露过一次面。
非常任性,也非常随性。
现如今没几个人能要求乔美人做她自己不情愿的事,威胁恐吓之类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再发生在她身上了,她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站在栏杆前看着舞台正中央的陈闲,心下犹自气恼又得意地想着昨夜那些事,她心中到底是欢喜的。等到陈闲弹奏完第十首曲子下台休息,她也转身离开栏杆前,继续楼上楼下地走动着,后来还到几间后厨看了看。她毕竟是风雨楼表面上的东家,客人们玩得开不开心,酒菜的味口等做的怎么样,有没人偷懒耍滑或糊弄手头上的事,她必须上心亲自察看。
“好……”
“陈大驸马好琴技……”
陈闲又上台弹奏完一首曲子,楼子里满堂喝彩。
“姐夫这一首也在超高水平之上……”
楚月娇扶着栏杆笑语夸赞,她身旁韩惊涛听着这话心中极不是滋味,大抵已经忍无可忍。楚月娇如今根本不在乎韩惊涛的感受,只当身旁站着一个普通下人而已,她听完十五首曲子离开风雨楼的时候,仍没与韩惊涛主动讲一句话。倒是韩惊涛跟着出门跟着回庄,一路上好话说尽,然而今晚仍被拦在了寝房之外。
韩惊涛一怒之下又连夜出庄到洪竞泽府上,他今晚更加恼怒,行为越来越不顾忌他驸马身份。
……
……
陈闲弹奏完十五首曲子时间与往日差不多已近子时,这个时辰对于花天酒地的人们来说正是最尽兴的时候,此时的风雨楼依旧很热闹。陈闲下台之后来到后方院中院,阔室香闺三面窗子紧闭着,香闺门敞开着,昏黄的灯火照着门外。乔美人比陈闲早一刻回来,院中五个婢女正忙着换小浴池的水,乔美人站在香闺角落一组柜子前,柜子门全开着,她一样一样挑选着浴池的香药与浸水香包,若感觉香味不对劲,她便拆开一包仔细闻一闻,或伸出舌尖舔一舔,野生野长的香药,大多无毒。
陈闲走进香闺时,乔美人听见脚步声转头瞥一眼,笑一笑继续挑选着香药。
“若水换好了,你们也早点去歇息……”
“嗯,好的……”
这五个婢女貌似都知道某些事,最后一个提着水桶走出门的婢女顺手关上了门。如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乔美人向来收得住自己的言行,待五个婢女走出香闺,她立马走过来上栓锁门,回过身快步走向陈闲,她如上午一般嬉闹媚笑搂住陈闲脖子,在陈闲嘴上使劲一吻,松开手后退两步,她半羞半嗔地站着笑了会儿,便又走到柜子前挑选香物香包这些。
“你自己坐会儿,我很快的,等我选好了你先洗……”
“哦,对了……”
“我今儿上午叫人买了一箱子新的成衣,给你买的,各色布料都有,下午我叫人洗出来晾干了,放那边柜子里……”
她回身指指:“喏,第二高的那个柜子是你的,最高的那个是我的,你试一试合不合身……”
“若不合身或穿着不舒服,我明儿叫人拿去退了……”
她挑选着香物,眉开眼笑说着话:“其中有三件外袍我看很适合你,你取出来穿上看看……”
“这么多……”
陈闲拉开柜子门,上格中格下格全是男子衣物,一件一件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他笑道:“这够我穿十年的。”
“你一天换个样儿,二十天便穿完啦……”
乔美人挑选好香物香包,回身走来,沿着小浴池走着一只一只浸入水底,约莫浸入七八只香包,然后又洒了些散形香物。她今晚挑选的香物与她平时浸泡的有很大不同,气味上减淡了许多,药性上增强了很多,浸泡后对人身体大有裨益。她在药草上绝对称得上行家,对天下多数药草或药石等十分了解,少有的一些不常见的药物,她这些年积累的经验已经总结出一套自己的识辨门道,或看色或闻味或尝药,大致能辨出药性的强弱与性质。
“好啦……”
她并着腿蹲在浴池旁,用手舀了舀池水,抬起眼眸看向陈闲:“你过来洗吧……”
陈闲转身走来,蹲下身伸手试了试水,看着眼前人,他开玩笑问道:“我现在住湖畔山庄,你又是关门,又是让我洗澡,你知道我今晚会留下来?”
“嗯?”
乔美人脸颊微红,没好气瞪起眼。
陈闲这个问题只是玩笑话,但若往刁钻的角度去想其实是个问题,因为他现在住在湖畔山庄,虽说不是非得回山庄睡觉,但毕竟先有的这个住处,也便存在回去或不回去这个问题。乔美人不问陈闲今晚是否留下,自顾自地上栓锁门让陈闲洗澡,给陈闲准备大堆衣物,她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也非常小女人,既然有过昨夜之事,那么只要陈闲还留在杭州一天,那自然是住自己这儿,她把这一切看的是理所当然。昨夜之前的她没勇气留下陈闲,如今她一颗心早已融化掉,在其他人面前,她能一如往常那般骄傲甚至自傲,表现出挑三拣四的坏毛病,可在陈闲面前,她心心念念只想与自己男人相处。
“哼,我又没留你……”
乔美人嗔怒地转过目光:“你想回去……就回去喽,我没留你……”
“哈……玩笑话。”
陈闲伸开双臂抱住乔美人,乔美人扭动肩部反抗几下,娇嗔地哼了一声,随即笑起来。
不需要任何解释,乔美人知道陈闲只是说句玩笑话,也已知道自己男人心中有自己,其实简单的一个动作,她心领神会,便心生欢喜。陈闲已经懂了现在的乔美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是个一旦付出,无论何时何地,都永世无悔的女人;也是个一旦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眼中世界便只有这一个男人的女人;更是个一旦把自己给了男人,会对这个男人全身心放开,会变得无比主动与热情的女人;同时也是个依恋之情极为强烈的女人……而这些全在于她把自己给了男人之后才会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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