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原来花不是新鲜的花 (第1/2页)
一夜五更。
前半夜一更人、二更静,后半夜三更鬼、四更贼、五更鸡。
此时已是四更天,再过两三个时辰天就大亮了。
醉芳楼是在三更时分关的门,这个时辰大多数姑娘已进入梦乡,老鸨也早已沉沉的睡着。原本守着花牡丹这间闺房的青楼泼皮也都回房睡去了,房外走廊黑漆漆的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看不见。房内也黑漆漆的,花牡丹抱着腿坐在床头位置,眼睛看着床外身穿白色衣袍的人影,窗子被开出一条缝,陈闲站在窗子前望着楼下落花街。
陈闲爬上来以后没讲过一句话,花牡丹也没主动讲过话,她见过陈闲不止一次,陈闲是初次见到她。
二人素不相识。
今晚独处一夜只是演一场戏而已,陈闲没什么话好说,花牡丹倒想说些什么,或问一问琴曲琴技什么的,或说一说诗词书法什么的。她毫无疑问非常迷恋凤求凰和离骚等陈闲弹奏过的曲子,也毫无疑问非常欣赏陈闲写出来的诗词和字画,陈闲在她眼中,是个琴技诗词和书法皆当世一流的大才子,也是个惊才绝艳的神奇人物,简单来说,是个能令绝大多数女子心生敬仰的青年才俊。正常人对曾经震撼过自己心灵的出众人物,或多或少会心生出一种崇拜感,纵然不至于崇拜,也多少会有点好奇什么的,更甚者可能会心生出少许压迫感。
花牡丹此时便有感觉到少许压迫感,可能是陈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造成的气场太强,也可能因为现在是二人独处。
陈闲不讲话,花牡丹纵有很多话想说也只能憋在心里,大抵已觉得原来陈闲是个如此正直严谨的人。
“睡吧……”
陈闲关上窗子,回过身说道:“不能真一晚上不睡。”
“哦……”
花牡丹伸出腿准备下床,嘴上说着:“请陈大驸马睡床上,我睡地上。”
“不用……”
陈闲笑笑说道:“我睡地上。”
“这……”
“哦……”
花牡丹略微发愣,随后缩回腿坐回床头,低声道:“委屈陈大驸马了。”
陈闲笑了笑没再讲话,走来地上铺着的被褥上躺着睡下,不一会儿响起轻微的鼻鼾。花牡丹倒仍然抱着腿坐在床头位置,有个陌生男人在自己房间,她一个女子多少有些防备心理,自是很难踏实又安心的睡下,却没想到陈闲这么快已经睡着了,她不免想起乔美人二更时候过来找她时,说过的陈闲绝不会碰自己的话,她信了,信了驸马陈闲是个正人君子。但她依然睡不着,本也没想过睡觉,今夜对于她来说,可能是人生最大的一个转折点,能否成功全看今夜过后。
陈闲可以说是个理智永远占据思维上风的人,即使临来之前没和乔美人发生过事,他也绝对不可能乱碰一个女人。
心无杂念。
他这一觉自然睡的香。
……
……
次日。
天还没亮。
乔美人睡醒后习惯性看一眼身旁,身旁空空的,她回回神起身下床,赤着脚走来小浴池边,脱掉肚兜等衣裤下水沐浴。出浴后才点燃油灯,在镜子前洗漱与梳妆打扮,她一如往日把自己打扮的美若天仙,走回花架子床边勾起床幔,动手收拾与更换床褥等。她这小半夜时睡时醒,睡的并不怎么香甜,她这几日习惯了身旁有个可以搂抱着的男人,一个人睡多少有些难以适应,而这几日其实好比如新婚期,她这种心理反应再正常不过。
当然。
乔美人也清楚陈闲不可能永远睡在自己身旁,也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公主不正是其中一个。
她想得通这些问题,也知道接受与面对。
朝阳升起时。
她拉开香闺木门走出来,按计划接下来要做的是大面积散播消息与造谣,让更多的人得知花牡丹深夜与陈闲幽会,引来更多的人到醉芳楼看热闹。而昨晚亲眼目睹陈闲爬上楼的二十来个夜路人,其中有三个居然守了一夜,看热闹看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好奇心真的奇强无比。这三人不仅看热闹,还主动向路过的人说起自己看见的一幕。乔美人安排的假路人,也一直在宣传自己看见的一幕,到此时其实已有不少人听说了花牡丹与陈闲幽会的事,而乔美人出门后,又让人大面积散播。
才半个时辰。
落花街这一带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此时已差不多有上千人站在醉芳楼门前看热闹。
“哈哈……”
“竟有这等事……”
“你们有没人看见,驸马陈闲下来没?”
“还没下来,估计……嘿嘿……正如胶似漆,搂着做美梦呢……”
“哈哈……没下来就好,赶上这出好戏了……”
“爬上楼的当真是驸马陈闲?”
“我昨夜亲眼看见的,千真万确,绝对是蒙面琴师驸马陈闲……”
“用绳子爬上去的?”
“花牡丹扔下楼的绳子,驸马陈闲爬上去的。”
“啧……”
“没曾想陈大驸马还是个绳上君子,更没曾想……这花牡丹竟是此等货色!!!”
大早上的醉芳楼的人大多还没睡醒,一时之间也没人发现自家楼门前这么热闹。陈闲倒是已经醒过来,能听见窗外楼下传上来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两嗓子叫喊声,这便意味着乔美人请来的观众已经就位,那么接下来才是真正演戏的时候。陈闲站起身来,把地上睡过的床褥收起来塞进柜子里,既然要演戏,衣袍不能穿得这么整齐,他立即动手脱掉自己外袍和青色布靴,然后将头顶束发冠扯松了些,也把头发弄乱了些,他现在这样子,好似昨晚上真的做过些什么。
“姑娘你也……”
陈闲抬起头看向床上人,他本想说让花牡丹也做做样子,没想花牡丹早这样做了。
“乔姐姐昨夜与我说过的……”
花牡丹似乎怕陈闲误会什么,她急忙做出解释。她一晚上没合眼,在天色刚亮之时,当时陈闲还没醒过来,她便动手脱掉了自己的外裙和白袜绣鞋等,髻上发簪等也全摘掉了。此时披着一头长发,用被子裹着身子坐在床头,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只剩两件贴身衣物,神情忐忑地等待着事情败露。
“这样就好……”
陈闲看着床上花牡丹,沉声说道:“我到时候会直接走掉,你过后可能会受些苦,自己保重。”
“嗯。”
花牡丹瞥一眼陈闲,拥着被子轻轻点头。
……
……
花牡丹与陈闲深夜幽会一事,到此时已经在杭州城中心传开,赶来醉芳楼门前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约已有三四千人,众人大多是幸灾乐祸地大笑与议论,也偶尔有一两句谩骂声,场面壮观又热闹。乔美人安排人手大面积散播了消息与造谣,现在站在风雨楼第三层雅间窗子口看着对家的窗子,也看着醉芳楼门前的数千人背影,她也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醉芳楼一位昨晚有过客人的姑娘开了偏门送走客人,她关门之时听见自家大门前传来的嘈杂声。
“这……”
“这怎么啦?”
“为何这么多人?”
这位姑娘绕上前来顿时大吃一惊,发现这些人都望着自家第三层窗子口,她也好奇地仰头看,然而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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