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可笑 荒谬之极 (第1/2页)
墨汁尚未干透。
说明写出来没多长时间。
散堂在座的数百客人相隔较远,谁都没有看出来。
若不是温贤淑心细察觉到这一点惊讶出声,站在近处只顾着赏字的温七弦也不曾留意到这一点,他闻言急忙用指腹触摸纸上的字,指腹传来些许湿意,墨汁果然尚未干透。老人这一瞬也无比吃惊,抬头看向乔美人,似在用目光询问这却是怎么回事,也在询问若真是刚写出来的,那么写出这幅字的人究竟是谁。后者才是老人和温贤淑最关心的问题,他二人非常想知道能写出这手字的人是谁,然后或上门拜访,或请教书法,或也求得一幅墨宝。
师徒二人看着乔美人,乔美人摇着头笑而不语,摇头并非不知道,也并非不愿透露,而是过会儿再说。
温七弦和温贤淑心领神会,笑着点点头走下舞台。
乔美人回香闺取字只是一个婉拒谢新书赠送字画的理由,字已经取过来,楼上楼下的客人也都看了的确更为惊艳不俗,谢新书已无话可说,这件事自当就这么揭过去了。想看热闹看好戏的客人已经得偿所愿,谢新书送字没送出去,今晚丢人丢这么大,哪还有脸继续留在风雨楼,不知何时带着下人悄悄走了,没人注意他什么时候走的,其他客人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近子夜时分。
老人和温贤淑弹奏完今晚的十五首曲子,下台后第一时间找到乔美人,三人一道向着后方院中院走着。
“乔姑娘,未请教今晚这幅字……”
“对,乔姐姐,请问这幅字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这个问题压在二人心间这么长时间,二人早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
“嗯……”
乔美人摇着团扇,回回头说道:“是陈闲写的。”
“哦不……”
她忽然意识到直呼名字似乎过分亲密了些,干笑改口道:“陈大驸马写的。”
“陈?”
“陈……大……驸……马?”
温七弦和温贤淑停下脚步,停在假山花树一旁,二人不免为着这个答案而倍感吃惊与意外。老人对陈闲的琴技本已是推崇备至,为着陈闲这等年龄,有着这等超凡脱俗的琴技而钦佩不已,此时才知原来这样一个绝对够能力取代师擎成为当代大琴师的年轻高人,一个已经这般出类拔萃的人物,竟然有着比琴技更加出色的才能,如此人物委实罕见。温贤淑不自觉回想起凤求凰和离骚等这些一次又一次震撼过她的旷世之曲,她知道这些曲子都是陈闲亲手写的,她这些日对于陈闲的琴技已有非常清晰的认知,她觉得陈闲是个琴道奇才,却没想这样耀眼的奇才,竟还拥有近乎冠绝当代的书法造诣。
一个今年还未满二十一岁的人。
她难以想象这个人为何能将琴技和书法练到并绝当世的超高境界。
……
……
院中院阔室香闺。
香闺敞开着的门窗透着昏黄的灯光,陈闲站在书桌前,右手随意而洒脱地一笔一划写着字,温七弦和温贤淑安静而激动地站在桌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乔美人为避开这二人察觉到自己与陈闲的关系过分亲密,她前一刻去了冷幽幽和花牡丹同住的东角独院,香闺内现在就陈闲和这对养父女。这二人前一刻来到香闺,毫不犹豫都开口求一幅字,这对陈闲来说小事一桩,便这样才有了此时此刻陈闲写着字,二人看着的这一幕情景。
“好了……”
陈闲微笑着移开刚写好的这一张大幅宣纸:“这幅是温老先生的。”
“有劳……陈大驸马了……”
“老先生客气了……”
陈闲又铺上一张大幅宣纸,落笔写第二幅。
温七弦一字一字观赏着刚写好的属于自己的这一幅字,尽管是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家,这一瞬笑容可掬开心的像个孩子。老人此时心情如获至宝,以免扰乱陈闲书写时的心境,老人笑而不出声,独自看着这幅字自赏自玩,连连点头心下啧啧称奇。而温贤淑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看着陈闲正为自己写的这幅字,她心跳没来由砰然加快,两颊略微的有些泛红,因为激动也因为视觉上的震撼。她这种心情人很容易发热,何况她心性本身过于拘谨,额上不由得布满细细的汗光。
“好了……”
陈闲笑着搁下笔,摊着手掌指了指桌上这幅字,他说道:“这幅是贤淑姑娘的。”
“谢……谢谢……”
温贤淑动作温柔而小心地拿起这幅字,回过神来福一礼:“妾身多谢陈大驸马。”
“一幅字而已,何足言谢……”
在陈闲眼中虽确实只是一幅字,但在温贤淑眼中却如奇珍异宝,待墨汁干透以后,她小心翼翼地收卷起来捧在怀抱中。
马车内。
温七弦犹是笑容满面观赏着自己的这幅字,嘴上连声称赞:“吏部徐尚书号称本朝书法第一人,圣上对其墨宝赞赏有加,满朝文官也皆众口交赞,此时看来,陈大驸马的书法可谓是独具一格,俨然可开创新一派了,或许百年之后,有可能留下第二书圣之名,这才是最难得的,也是最惊人的。须知,书法诞生至今数百年,早已过了百花齐放与百家争鸣时候,再想留下书圣之名,非是大成就者,断无可能!驸马陈闲……有此潜能!”
“唉……真叫人不可思议……”
老人收起字画,忽然喟然长叹道:“京都人言,驸马陈闲无德无才,配不上天阳大公主,殊不知,皆虚妄之言尔……”
“可笑,荒谬之极!”
老人笑着不再把京都人言当回事。
“嗯。”
温贤淑若有所思点着头,她从出门上车直到此时,始终抱着怀中字卷,爱不释手。
……
……
次日清晨。
乔美人醒来后搂着陈闲多睡了会儿,随后轻悄悄坐起身,快速地穿上肚兜穿衣穿裤下床。她今日一反常态竟然没泡香浴而是直接穿裙打扮,能令她破例的一定不是小事,也一定是她非常在意与欢喜的事。她打扮好自己,拿着一幅字开门而去,正是陈闲昨晚写下的那幅字,她对字的喜爱倒很一般,真正令她欢喜的是这幅字的诗句。她拿着这幅字来到文墨行,找了技艺最好的匠师,用金丝线镶边装裱这幅字,轴柄用的是千年老檀香,两端镶了名贵的珠玉,单这些装饰可能值二三万两。
她拿着装裱好的字画回来时,陈闲早已经起床也吃过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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