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宫门外有点惊人 (第1/2页)
寒风呼呼的刮着,车檐垂饰迎风而动。
街上路人们都能认出这辆车驾的主人身份,便都很自觉地让开道路。
却没人认得出骑白马的陈闲,只以为是公主府侍卫。
车驾驶入宫城抵达正合门停下来,陈闲拉住缰绳跳下马背,迎着风站着望着深深宫门。
天阳自车驾内走下来,冰刀子似的冷风吹过来,掠过她雪嫩润红的脸颊,她并未觉得有多冷,款步走向驸马。
“走吧,驸马……”
“好……”
陈闲笑着点点头,右臂温柔而又温暖。
天阳这次挽住自己驸马陈闲手臂时也没丝毫犹豫,下车后走过来柔柔地挽住,动作直接而流畅没半分停顿,大抵已经把挽手当成较为寻常的行为举止。也本已认为当着外人的面各走各的不太好看,在内在外和彼此有没感情终究说来一事归一事,身在京都也免得驸马给人看笑话。她挽住陈闲手臂时虽未犹豫,倒也有意识地并未挽得太紧太近,依旧出于女子心思隔着些许距离,走动时也时刻避着以免胸侧碰触。陈闲也如回宫宴时避着这一点,这是礼貌问题,他品性也不会有任何歪心思。
陈闲和天阳手挽手穿过深深宫门,沉默地向着深宫内院而行,二人步子不快不慢,步调也近乎一致。
其实陈闲也算非常英俊的人,眉眼唇鼻棱角分明尤为立体,任何人来看长相绝对挑不出大毛病,可与身旁妻子对比起来,单论相貌感觉上好像不处于同一个层面。当然男女相貌也没法对比,陈闲的长相在男人中绝对拔尖,到底是身旁妻子的美太接近完美,才会出现没法对比的感觉。陈闲无聊地想着这些事,走着走着发觉妻子脚步有些放慢,他回过神也看见了问题。
今日的皇宫残留着浓烈的肃杀氛围,守卫也比平时更加森严,甚至还能看见禁卫军的身影来回跑动。
“出什么事了吗?”
陈闲皱起眉,天阳也略微蹙起眉,柔声低喃道:“想是昨夜发生过大事。”
“这位小公公……”
天阳停下脚叫住前面领路的小宦官,嗓音甜软略带三分威严问道:“本宫问你个问题,皇宫大内昨夜是不是出过事?”
“这个……”
小宦官转过身走来面前,躬着腰苦笑说道:“小人不敢隐瞒大公主,但请大公主勿要声张,也勿要说是小人说的……”
“公公勿担心,本宫不会乱说的。”
“是是……”
小宦官神色无比谨慎地左右看了几眼,待得不远处一群禁卫军和宫女们走远,随后才将昨夜皇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皇宫阔地上冰风冷雪,空气肃杀而寒冷,天阳挽着陈闲手臂两个人安静地听着,越往下听表情都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些许变化。宦官说完事又继续领先十余步在前面走着,陈闲和天阳沉默地思考着刚听见的话,缓慢地向深宫而行。
……
……
说来也巧情况与上次类似,不同的是这次与他二人无关。
昨夜子时三刻。
约三十余名武艺高强的刺客潜入宫城,在宫城皇狱附近和禁卫军发生了交战,小宦官说是刺客暴露后才出的手。后来这些刺客当场死了七八个,剩余的二十余名刺客却并未趁机趁夜远走高飞,反倒还闯入皇宫意欲行刺当今圣上兴帝。这些刺客身手极好,但后来还是一个不剩全死了,再后来发现这些刺客竟与冬月十七行刺兴帝的刺客乃是同一批。这小宦官只知道这些说出来的也就这些话,其它的并不知情。
小宦官在深宫内院福门外停住脚,陈闲和天阳穿过福门向着皇太后的寿春宫而行。
“原来冬月十七日,圣上冬猎遭遇行刺也确有其事……”
“嗯……”
天阳抿唇轻轻点了点头,其实无论是她还是陈闲,当日倒也想过冬月十七确有其事,只因认为纯属试探的成分更多些。
“圣上冬猎是在城外,刺客没成功不去跑路,还潜入皇宫第二次行刺,如此自寻死路,到底多大的血海深仇?”
“简直疯了……”
陈闲好笑摇头,他委实不理解这些刺客考虑问题的思路。
他虽一时难以理解,天阳却很懂也能理解这些问题,此时听着驸马的话也说起来。
“驸马心中没有朝堂没有天下,也未经历朝堂事和天下事,看这类问题或许有点局限。云裳身处父皇大权中心,身处天下中心,出生便在朝堂,倒与驸马有些不同的见解。行刺其实未必需要血海深仇,因血海深仇而行刺父皇反倒少之又少,少到不太可能,因为天下可能没人能与父皇结下私人的血海深仇。父皇九五之尊,天底下行刺父皇的原因或有无数种,可无论哪一种原因,其目的避不开朝堂和天下,不会是单纯的复仇二字,所谋之物也必定不是金银财物,所谋也多数是天下……”
“无论何人行刺父皇,皆天底下最大的事……”
“行刺理由如云裳刚说的数也数不清,排除个人私怨,若是京都中人所为,那谋取的想是皇位;若是京都以外的人所为,那谋取的或有可能是朝堂地位;若是更远些的人所为,也或唯恐天下不乱,想起兵造反称王称霸;若是我朝以外的人所为,这便想必不是个人,或北离诸部落,或南境武国,或西境三十六小国等,国之间谋取的则是天下山河了……”
自福门而入深宫,距离寿春宫已经不远,前几夜几场大雪使得深宫内院银装素裹,处处是冰与雪的洁白景象。身边路过的宫女和太监一群一群止步行礼,陈闲微笑着点一点头表示回应,天阳的身份没有哪个宫女太监能够承受她的还礼,她也不会过多注意身边路过的宫女等人,或者说也因为她这时候思绪和说话太过于投入。从穿过福门走到这儿,她一路走着一路轻言慢语地说着她对行刺事件延伸出来的个人见解,说出来的见解由大至小非常全面。她倒非是刻意说出这些见解,也并非告诉自己驸马知道天下事,她其实是情不自禁,若陈闲此时不在身旁,她心中想的也该是类似问题。
因为陈闲首先发起的这个话题,天阳只是把原本只在心间酝酿的话语说出来,其实仅此而已,到现在也格外格外投入。
陈闲听着身旁妻子甜而不腻的舒缓话语,其实感觉是种享受,这也好像是这妻子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他同时也认真地听着。他对朝堂事和天下事的确不甚熟悉,本也不关心这些事,但听一听稍加琢磨,他能弄懂七七八八。他也已经看出来,身旁妻子与自己性格确实有点像,考虑问题很冷静很全面,心中不由好笑想着,若这个软饭能吃一生,自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去管,当然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身为男人有自己的担当。
二人将至寿春宫时,天阳才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她并未在意自己说出这么多话,走路时说些话本也正常不过。
陈闲倒还想听这妻子再多说些话,嗓音好听还能了解这妻子的内心世界,同时也能增长一些眼界,可惜这妻子说完话没再说了。其实再回过来思考昨夜行刺这件事,行刺没成功刺客也全死了,那这件事其实已经不是事,至少陈闲觉得这好像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天阳也并未再想父皇遭遇行刺一事,但却顺着刚说出来的这些话的思路,此时想的是刺客的背景和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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