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五个捕快 笑脸灿烂 (第1/2页)
此时已是午后。
事情发生在今日上午巳时。
地点位于府宅正东位置的一座地基夯土台。
当时。
陈闲为防止昨日事件再次发生,他还特意每隔半个时辰进自家府宅走一圈,其时刚走完一圈出来坐在小茶摊,身下条凳还没坐热,在府内监工指挥的工部员外郎惊慌失措地跑出来,说府宅内刚又死了五个人。五人身份是工部营缮司的杂役,死前正忙着夯打一座楼阁的起建地基,这尚未完成的夯土地基附近是假山和竹林子,正巧遮蔽了其他匠人杂役们的视线,也同样没人看见行凶者,更没人听见这五人被杀时的叫喊,而这五名杂役之死不同于昨日,浑身鲜血死于刀杀。
由于打夯纯属体力活,这五人都脱了外袍光着膀子,五人上身刀伤触目惊心,死在夯土地基上到此时还没人动过尸首。
地基这块地被夯打得无比结实并无积雪,地基四周假山竹林积雪皑皑,这时候府宅内其他的匠人杂役等人全都在这四周站着。这一次倒没人觉得忌讳,也没人说死人祭宅或建宅死人不吉利之类的话语,因为今日这五人之死一点也不蹊跷,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肯定是被人杀死的。暖儿也没再神神叨叨地说神说鬼,躲在陈闲身后站着,小脸无比愤慨甚至非常愤怒。
连续两天出现凶杀,先后加起来死了八个人,府宅被迫停止了修缮。
京兆府衙门的捕快等人前一时已经赶过来,连京兆府的少尹也亲自过来了,死人在地方州府或许未必是多大事,可这毕竟是天子脚下京都城,稍有处理不当,府尹等人随时可能被宣召进宫,被问责甚至降罪。何况京都向来很少出现凶杀案子,更别说同一个地方连续两天死人,无论府宅主人是谁,在京都这等地方都没多少特殊待遇。京兆府这次来了上百人,府宅内所有人全在接受盘问,包括陈闲在内,此时问他话的人是京兆府的少尹大人,从三品的少尹亲自问话,还是很给陈闲面子的。
“旧宅修缮虽乃圣上恩赏,可连着两日共死八人,本官也只好公事公办,还望陈大驸马多多体谅……”
“应该的,京兆府秉公执法,该怎么做怎么做,下官绝无异议……”
“好,本官先谢过陈大驸马了……”
“少尹大人请……”
陈闲拉着暖儿退出人群,这种事他此刻只能看着。
京都乃权贵集中地,乃各大衙门集中地,处理案子与地方州府有很大差异。京都城内任何大案小案无论盗窃还是行凶等,都通常是京兆府衙门先出面查案,若案子过于严重,可能会联合巡城营,若再严重一些还可能会联合禁卫军,有时候大理寺和刑部也会领旨参与调查,最后还有个特权缉事衙门飞龙门,再者文武百官也都睁着眼看着。这么多人这么多衙门和当今圣上兴帝在背后看着,京都城任何案件绝没人敢徇私舞弊,过重的案子还有可能成为朝堂上议事的话题。
今日这五人之死没人看见,地基附近也没任何线索,只能凭空推测,行凶者杀完人跃墙逃走了或不动声色还在人群间。
自家府宅内连续两日有人被杀,陈闲也在想这究竟是因为这八个人正巧与人有仇从而死在自己家形成的巧合,还是什么人故意在这儿闹事针对陷害自己。先不管是巧合还是人为造成,陈闲觉得有一点值得深思,昨日三人死于奇毒,今日五人死于刀杀,若能以奇毒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今日又为何偏要用到可能暴露的刀杀人。
他想着这个问题,单看行凶手法感觉并非同一人。
……
……
这栋府宅自从初三开始大张旗鼓地进行修缮,这些日颇受附近人们的关注,昨日死人之事已经在这几条街传开,今日却又发生了相同的事件,早在京兆府的人过来时消息也已经传扬开去。府门前有官差把守,门前站着不少围观百姓,对街小茶摊也坐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他路过的行人也大多停下脚看一眼或疑惑问一问,这条街更远些的地方还有人站在酒楼茶肆等地的楼层栏杆前,这些倚栏远眺的人未必真就关心这些事,无非是看见这府门前围着不少百姓,纯粹好奇而已。
陈府这条街与京都内城最宽阔最兴盛的玄武大街相连通,京都最大最气派的酒楼八仙楼正位于这两条街的连通口位置。
在八仙楼第三层栏杆前,楚乾维今日似乎正巧有事来到内城,前一时才听说某栋府宅死了人,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大妹夫陈闲的府宅死了人,还是连续两日死了八个人。这位太子才刚提前结束自我反省,出门听见这种事很有些幸灾乐祸。他身旁站着韩惊涛和洪竞泽及柳牧,这三人也一脸幸灾乐祸,到底都巴不得陈闲出事,他们站一边看好戏。而他们身旁今日多了一个人,这第五人也自然不是普通人,正是八仙楼的大公子,本朝第一富宋家长房的嫡长子宋如故。此人不仅是第一富的嫡长子,还是京都第一美男子,有钱有势有才华还有长相,向来是京都城千家万户大小千金小姐们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选。
嫁人当嫁宋如故。
这大抵是流传于众家小姐闺房内的一句心底私话。
“哈哈……修缮旧宅两天死了八个人,陈闲这厮也真够倒霉的,活该……”
“死八个有点少了,死八十个才好……”
“听说昨日三个匠人是中毒死的,今日这五个营缮司的杂役却是被人用刀杀死的……”
“这人管他怎么死的,与我等何干……”
“倒也对……”
“话说本太子这天阳妹妹,驸马府宅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露面……”
站栏杆前的几个人远远地看热闹,幸灾乐祸地喝着酒有说有笑,楚乾维对自己妹妹家的事纯粹是看戏的心态,韩惊涛和洪竞泽及柳牧也与之相同。宋如故倒貌似有点不同,他笑容似笑非笑,摇着一把折扇从始至终没讲过一句话,目光却比身旁楚乾维等四人更加纯粹,更纯粹地看一场好戏,甚至说他好像是以欣赏的眼光看着这一出戏,他在栏杆前站着的时间也最长。
……
……
府宅死人至此时已近两个时辰,天阳听见消息时是在半个时辰前,当时就从地下宫殿出来了,这一刻其实早已经乘坐车驾来到内城,车驾停在京都陈府的后门这条街。这条后街相对比较老旧,街上行人稀疏,街道也并不宽阔,路旁古树参天浓荫如盖,积雪下隐隐显露着古老青石铺就的路面。车驾停在这儿并不引人注目,车驾旁只站着郁欢和蔡力劲等少数几名侍卫,郁欢前一刻去过府宅,刚已经把死者的具体情况告诉了天阳。天阳也能看出来单从行凶手法上判断,昨日和今日貌似并非同一伙人所为,但无论是不是同一伙人,这都已经第二次了。京兆府办案是京兆府的事,她想做的是彻查清楚这件事,更要防止甚至杜绝这类事再三发生,这不是在苏州而是在京都,驸马遇上的事她会当成是自己的事,因为这是自己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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