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冬水湖畔 听狗讲话 (第1/2页)
青石后街,树影斑驳。
寒冬黄叶与积雪构成的景象,街畔车驾和侍卫们都恍如静态。
郁欢已经去转告陈闲行凶者或有可能是捕快,可与此同时却出现了些小小的意外情况。
到底来说由于消息往返的间隔时间,新的消息也需要人过来传递才算及时,此时过来传递消息的人绝对是在第一时间急速赶过来的,消息也绝对是最及时的消息,但却也已是事发之后的及时消息。就在前一刻,有个神秘人自东院墙位置跃入了陈家府宅,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范西湖安排在府院外监视的二三十人也拦不住此一人。此人自东院墙跃墙而入,随后又自北院墙跃墙而出,范西湖安排在北院墙的人也试图拦住此人,到此时仍然追着这个神秘人的身影。
“武功深不可测的蒙面人,跃入驸马府宅后又出来了……”
“嗯,本宫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去吧……”
这件事的出现太过突然已经无法阻止,天阳对自己人的武功心中有数,对武功的深与浅也有着非常通彻的认知,二三十人都拦不住这一人,这人绝非寻常的江湖高手这么简单。她端庄地坐在车驾内蹙着眉陷入沉思,驸马府宅忽然出现这样一个人进去后又出来,这个人在府宅内做过什么,其实答案也似乎显而易见。她之所以怀疑行凶者或有可能是查案的捕快,其实思路很简单,因为会针对一位驸马的人多半有朝堂背景,甚至可能就是朝堂中人,这样的人指使捕快杀人想来毫不费力。
假如行凶者真是捕快,那审问捕快便有可能得知背后指使者。
然而行凶的捕快。
或许已经。
同时也已来不及。
……
……
时间往回前一刻。
陈家府宅。
午时被杀的五名营缮司杂役仍然躺在血泊中尸首没人动过,府宅主堂前这块地站着匠人杂役和官差等数百人,京兆府少尹站在最前面,他身旁站着二十名捕快。这二十名捕快并非事发后赶过来的,而是在府内负责查案的捕快,查的是昨日五名杂役之死的案子。而负责前日三名匠人之死的以张五龙为首的五名捕快,这时候却不见踪影。陈闲在午时之前还在想是巧合还是人为,此时已近乎能够肯定这绝对是针对自己,他很有些恼怒,也已经猜想到捕快杀人这种可能性。
他面无表情上前两步说道:“少尹大人……”
“等等……驸马爷……”
郁欢此时正巧赶过来,陈闲话没说完急忙收住。
“有什么事吗?”
“公主命我过来转告驸马爷……”
郁欢低声转告,陈闲皱眉听着,听完后笑笑说道:“原来公主和我想的一样。”
“嗯?”
郁欢惊疑。
陈闲已然敛去笑容,往前一步指着京兆府少尹,加重语气最大声说道:“少尹大人,你前日派了五名捕快来我府上查案,昨日又多增派了二十名捕快,你前后两日总共派了二十五名捕快来我府上,那下官要问少尹大人一句,你现在身旁只站着昨日派来的二十名捕快,前日派来的五名捕快在什么地方?我府上发生这么大的事,难道这五人还在我府上其它地方继续寻找线索?我看未必!若是没有猜错,昨日五名营缮司的杂役,可能是这五名捕快所杀,今日这五名杂役,也想必同样是这五名捕快所杀!这五人刚刚杀完人,这个时候一定在某个地方,还来不及过来露面……”
“你……陈大驸马!”
京兆府少尹大惊:“京兆府乃天子衙门,捕快杀人骇人听闻,陈大驸马可勿要污蔑京兆府,否则本官必奏请圣上……”
“是不是污蔑,先把这五名捕快找到再说……”
陈闲转过身,看着主堂前三百多匠人杂役们,他说道:“府宅地广物多,望众伙争取时间一同寻找……”
“好好好……没问题,快快快……走走走……”
三百多匠人杂役立马接二连三转过身,跑向府内四面八方,他们虽人心惶惶,也本已恼怒非常,无论行凶者是不是捕快,既然有这样一个怀疑对象,为自己也好或为接连被杀的人也罢,先把这怀疑对象带过来再说。陈闲和李北野及暖儿也并未留在原地,五人被杀已有一段时间,希望不是很大,但这也大抵是没有希望中的希望。其实陈闲并非只是简单地怀疑,这五名捕快没有露面也确实值得怀疑,若在府宅内真能找到这五个人,他同时已经想到验证方法,他有信心让这五人说出实话。
京兆府的人都站在主堂前这个地方没动,他们觉得陈闲纯属污蔑京兆府,便都有些不满,少尹还想着定要参陈闲一本。
然而下一刻。
……
……
以张五龙为首的五名捕快已经被众人找到,地点在府宅内小湖畔,可这五人已经被杀。
三四百人围在湖畔这个地方,沉默地看着这五名捕快的尸首,众人表情都无比复杂,但没人面露惶恐也没人担忧,甚至还有人嘴边带着冷笑。李北野各种骂天骂地骂人,同时也忍不住笑起来,暖儿这一次很大胆地看着五名捕快尸首,眼珠子溜溜转动,想问题稍有些缓慢。陈闲皱着眉也露着微笑,他虽没有猜错,可现在结果也有些复杂。京兆府少尹等人闻声赶过来,听说五名捕快也被杀了,他以为这五名捕快也是受害者,还想着反过来质问陈闲,可过来后一看顿时说不出话。
这五名捕快的死法众人都很眼熟,与前日三名匠人一模一样死于中毒,全身看不见半个伤口,但身上手上却都有血迹。
甚至这五人的佩刀在身旁或仍拿在手中,有三把刀上还有血迹,其余两把刀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得差不多,这两把刀和刀的主人最靠近湖水。更甚至这五名捕快的左手边还有一张用来擦拭血迹的白布,白布上也残留着一道一道干枯的血渍,其中两名捕快的袖口和袍角还是湿的,衣袍血迹也还没来得及清洗干净。这一幕其实完全可以想见,这五人定然是杀完人之后过来小湖畔这边清洗血迹,洗到一半还没洗干净,便被前日杀了三名匠人的人给杀了。
当然这也只是表面现象透露出来的信息,但他们其中一人的胸膛上放着一张白布,白布上用血写着三行字。
“府内杂役,此五人所杀,祸害于人,当死。”
“三名匠人,咎由自取,当死。”
“杀此五人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郁久闾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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