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中的洞 (第2/2页)

“啊，是吗…”老人静静地望着门外，眼神渐渐扩散。
　　
　　她回忆起了曾经征战的岁月，那是一把钥匙，是向她开启另一个完全不同世界的入口。
　　
　　自己是要死了吗？老人在心中问自己。
　　
　　看来是的呢，但是为什么？最理性的做法难道不是回天界申请维持生命力的装置吗？这样的话，自己至少还可以再活20年吧。
　　
　　但是，没有这样做呢。果然，还是舍不得身边这个小家伙吧。
　　
　　连一秒都不愿离开。
　　
　　温柔的微笑在艾芹婆婆脸上绽放，她静静望着门外的风景。突然轻声呢喃道。
　　
　　“很美呢。”
　　
　　她将目光转向山鬼，山鬼的手此刻却在不停的颤抖。
　　
　　“小笨蛋…要可爱一点啊…”
　　
　　艾芹婆婆伸出了手指，下一秒仿佛就要如同平时一样弹落在山鬼的额头上。
　　
　　山鬼习惯性的闭上眼睛。
　　
　　但是，为什么不疼？
　　
　　他睁开双眼，却发现山鬼婆婆的手指已经开始渐渐变得虚幻，从手指，蔓延到手掌，手臂，乃至整个身体，也变得忽闪忽灭起来。
　　
　　“啊，看来是没法再调（戏）你了呢…”直到这一刻，艾芹婆婆依旧是没有忘记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这个孩子。
　　
　　“别哭啊，小笨蛋…还有梧杉会陪着你不是吗…”不知何时开始，山鬼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眼泪的事物。
　　
　　但是老人的声音却随着身体也开始渐渐听不清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要好好地…活下去哦…”
　　
　　伴随着光芒。伴随着嘴角的微笑。
　　
　　艾芹婆婆的声音，戛然而止。
　　
　　……
　　
　　为什么？
　　
　　自己早就有所准备了不是吗？
　　
　　山鬼在心中质问自己。
　　
　　早在几年前就发现了婆婆总是压抑着的咳嗽了不是吗？那个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此刻了吧。
　　
　　生老病死，这是万物的法则。老的死去，新的重生。
　　
　　无论是从生物学，数学，物理学，亦或者是带着不理性的相生相克的风水学。它们都在诉说着，生物的循环都是有必然性的。
　　
　　作为一个老人，在她寿命结束的时候死亡，是最正常不过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中，
　　
　　仿佛出现了一个撕裂般的大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