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修罗夜宴 (第1/2页)
第二天一早,长恭就来到了斛律光的府邸,把皇上的话对他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斛律叔叔,我觉得总有点不对劲。”她神凝重,“我总觉得皇上说起我娘的时候,似乎有点怪怪的。”
斛律光微一凝神,“光凭皇上的这些话,还不能说明什么。”
她想了想道,“如果能从皇上口中知道更多的话,会不会找到一些和娘有关的线索?”
斛律光脸微变,“长恭,千万不可以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你也知道,皇上他……”
“放心吧,斛律叔叔,长恭有分寸。”
长恭在练习剑术的时候还在想着如何更接近皇上的事……恒迦看她和须达交了一会手后,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须达压根没留意到长恭的异常,还是招招紧逼,每次和长恭交手,他都是丢尽了面子,不过偏偏又是不服输的子,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和平常一样,须达照着平时的招数一剑刺去,这一剑去势汹汹,须达是用了全力,对于这一剑,他倒也没抱希望,因为在以往都会轻易的被长恭化解。
在一旁观战的恒迦依旧挂着那抹不变的笑容,眼中闪过了一抹奇怪的神,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什么也没说。
长恭正想的分神,这一剑到来的时候她居然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剑已经到了自己的胸口,须达见她没有招架,心里也是一惊,慌忙收手,剑气已经割裂了她的衣袖,在她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不浅不深的口子。
“长恭,你没事吧!”须达赶紧扔下了手中的剑。,过来查看她的伤口。
恒迦也露出了一副焦急担忧的表情,”二哥,还不快去找大夫来!”
“只是小伤……没事的。”长恭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不用叫什么大夫了。”
“那怎么行!”恒迦回头朝着须达道,“二哥,你怎么还不去!”在看到须达匆匆离开时,恒迦脸上那担忧的神在一瞬间消失了。
“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就死定了。”
长恭惊讶的抬头望他。阳光下,他的脸阴晴不定,微微勾起的唇边带着一丝嘲讽,“刚才你一直在分神吧,所以才会受伤。”
她愣了愣,不由涌起了一股怒气,“你明明看到了,为什么刚才不阻止须达哥哥呢?”
“阻止?”他弯下腰来看着她,嘴角含笑,“这样才会给你留下比较深的印象啊,下回就不会再次分神,不是吗?”
“你……”长恭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笑了起来,伸手想要去碰她的伤口,长恭立刻跳了起来,紧紧捂住了自己的伤口,怒道,“不许觯?
他微微一愣,黑眸中微光一闪,笑道,“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
“不要你假惺惺的,臭!”她气呼呼的瞪着他,正考虑着怎么回击他,忽然见到须达正带着大夫和斛律光匆匆赶来。
“长恭,伤到哪里了?”斛律光着急的令大夫上前查看她的伤口。
“斛律叔叔,我没事,只是,只是……”她转了转眼珠,瞥了一眼恒迦,“就是疼得难受。”
斛律光眼中掠过一丝心疼的神,又怒视了一眼须达。
“斛律叔叔,”她笑得天真无邪,又带了一丝撒娇的口吻,“如果现在能吃一口城东李记的鲜羊奶酥,我一定不疼了。”
斛律光微微笑了起来,“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贪嘴,好,我这就派人去……”
“恒迦哥哥最好了,一定会去帮我买哦。”她不等斛律光说完,就转向了恒迦,黑亮的眼眸中带着揶揄之。
恒迦淡淡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这是故意报复他的,到那家李记,差不多要穿过整个邺城。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有点觉得好笑。
“好,我这就去。”他淡若风的笑着。
“不要忘了,除了鲜羊奶酥,还有五味脯,对了,那家好像是在城西哦……”她狡猾的笑着。
这下该把他折腾了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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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晚宴那日,高家成年的宗室几乎都来了。
初时节的月,银的月光透过澄净的,洒在庭院里,雨后微凉的空气中隐隐弥散着桃李的清。
长恭略带好奇的打量着众人,如果不是这次晚宴,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多亲戚。她看了看身边的哥哥和九叔叔,又打量了一番周围的人,不由暗暗比较起来,虽然高家男子几乎个个容貌俊秀,但最为惹人瞩目的还是非九叔叔所属。简直就好比鹤立----打住,打住,如果这样比的话,那两位好哥哥算什么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笑了起来。
高湛侧过头,正好看见她一个人在笑,浅浅的笑容仿佛月光照耀下飞舞的,天真无邪却又偏偏妩媚动人,让人难以移开目光……他微一失神,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唉,自己在想些什么,竟然对着自己的侄子……
在转开目光的时候,他感觉到似乎有人也正注视着长恭,顺着那目光望去,他心里微微一惊,竟然是-----皇上。
司乐的宫人们开始拨动琴弦,琴声如水散开,渐渐浸渍四周的空气,让月光和间或飘落的瓣似被清水漫过,宛如水面倒影被打碎,粼粼轻晃中透着点点如萤的光彩……
今天皇上看起来心情甚好,坐在他身边的人是如今最为得宠的薛氏两中的,平时这一对总是常伴君侧,今天不知为什么只有,没有。
看皇上心情好,底下的众人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多有顾忌,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的情绪变化无常,随时都可能动怒杀人。
这之中,只有一位面目清秀的男子愁眉深锁,默不作声。
长恭之前曾经见过此人一面,按辈份来说,应该是她的六叔高演。
皇上很快留意到了这个异数,心里虽有几分不满,但碍于他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又是自己母亲娄太后最为疼爱的孩子,也实在不能将他怎样。
“六弟,你这是干什么?”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丝怒意。
高演听到他一问,竟然流下泪来,哽咽道,“臣弟一想到三哥和七弟此时正在牢狱之中受苦,不能享这天伦之乐,不免伤心。”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高湛的脸微微一变,没想到六哥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替那两个眼中钉说情。他望了一眼皇上,清楚的看到了皇上眼底的暴戾之气,不由又放心的垂下了眼帘,唇边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皇上他,恐怕马上就要发作了……
果然,当高演还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皇上顿时勃然大怒,居然从座位上走到了他的身边,拔出了刀,用刀柄对着他恶狠狠的揍了好几下,直到他昏了过去,才令侍卫们将他抬了出去。
高家众人,心有戚戚然,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长恭也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碗,心里有些紧张。
赶出了高演,皇上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笑着和薛说了会话,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伸手往自己宽大的袍袖里探了探。
“皇上,臣为您弹曲琵琶可好?”薛柔媚的笑着,“可惜不知去了哪里,不然我两人一起……”
“你吗?”皇上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十分诡异的神,忽然从袍袖里摸出了一个球状的东西,猛的掷了出来,一边还不停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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