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结束 (第1/2页)
伴随着“比赛开始”的广播响起,周围的群众中也爆发出第一声、也是最为热烈的一声欢呼,各种加油鼓气的声音、探讨对话的声音混杂在一块,冲淡了阴霾的天空以及满覆冰雪的冰冷荒凉感。沉浸在这样繁华而热烈的氛围,想必也会叫人感觉到生命的实感以及美好吧。
由于生产力格外发达的原因,町里人们的空闲时间很多,娱乐活动却很是缺乏。乏味的生活使得人们开始寻找有趣的活动,各种在以往被遗忘的节日庆典被寻找了回来。之后町公所每个月都会牵头举办一次乃至于多次的祭典,使庆典逐渐在町里成为了一种重要的娱乐方式,到了现在更是已经成为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这是图书馆某本记述神栖66町发展史的书里的内容。
我注视着人声鼎沸的人群,能体会到喧嚣中那种属于人类的喜悦。人类是社会性动物,即使是有着咒力这一堪称全能的力量,人类依旧不会脱离社会独自存活。这是因为生存不单单是一个延续生命的过程,更是一个认知不同思维,并且随之不断改变自己的过程。
所谓的智慧,也正因此而生。通过解决群体之中产生的问题与矛盾,让自身的行为与他人的行为形成对比,由此才能体现出自身的存在感,使得智慧有了存在的余地。
当更多的差异共同存在,人与人之间不断解决矛盾与问题,经过各种磨合后形成一个共存的社会,在这个社会中充斥着各种智慧解决问题与矛盾后形成规矩。
而适应这些规则,并将这些规则化为己用的同时,智慧就会散发出光辉,在与前人的思维碰撞中获得启迪,不断的明确自己的需求与自身的定位,形成属于自我的思考智慧与喜悦——这正是属于人类的社会性。
由此可见,人类存在的本身就是不断传递与累计智慧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摒除自身野性与混沌的过程,所以即使是拥有着咒力的新人类也不能逃脱这一性质,因为智慧就等同于社会性本身。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在野外生存,吃喝穿全部依靠自己,没有交流,也没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与矛盾,那么这个人与石头有什么差别呢?
没有交流,就不需要语言。能够解决一切问题,那就相当于没有问题,更不会有与之相关的好奇心与欲求。一个没有语言,没有交流,没有好奇心与欲求的人类,只是一块石头而已。
属于人的智慧形态,理应是在社会中得出对比结果,所以作为“人”的这一生命,无法逃脱由社会附加的职责。那么属于我的职责是什么呢?
看着热闹的人群,我不自觉地出神了起来。如果说传递智慧与累计智慧是广义上属于人类的职责,那么单独一个人的职责又该是什么呢?或者说,像我这么一个人,除了追求自身更好的存续外,有什么更加广阔的意义呢?
记忆的缺失叫我无法弄清楚自己上一世到底怎么看待自己的人生,那时的我到底只是单纯的活着,又或者是为了某种更有意义的目标而活着呢?
“折,比赛开始了,快动手啊。”
理奈在一旁催促了起来,她扛着只比自己矮上一些的铲子,跃跃欲试的打算上前去动手凿冰。
“那就开始吧。”
我耸了耸肩,将飘飞的思绪拉扯回来,把提前幻想出的金鱼形态与冰块交叠,就像是冰块里面包裹着一只从水中跃出,头朝半空,尾部卷曲撑地的金鱼一样。接下来只需要按照着金鱼的轮廓削除不需要的部分,就能完成一座称得上精美的冰雕了——可惜的是不能让纱他们也看到幻象,所以只能由我先规划好,再让他们动手。
无需多做其它交代,我从工具堆中拿起一把尖刀,按照这几天练习的方式,用力在长方形的冰块上大致画出不需要的部分,并且标好拿个方向是鱼头,哪个方向是鱼尾。然后早已做好准备的真村三人就每个人负责一面,拿着铲子上前“叮叮咚咚”的敲了起来,格外锋利的金属边沿只要花上一些力气,就能轻易的切入冰块中。
我远远的避开那些溅出的冰屑以及滑落的冰块,也找了一柄铲子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凿起冰,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四处观察,着重打量了左右两边对手的动作。
从体型特征来看,其中左边是三名年龄大约在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而右边则是五名看起来比我们大上一些、但具体弄不清楚大几岁的孩子,分别是三个男孩和两个女孩。
左边三名少年我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在东边河畔出现的次数并不多。而右边的五名孩子则和我们一样,每天都有到场练习,并且他们在雕刻时,会提前将画好图形样式的纸张贴在冰面上,再沿着图形进行凿刻。
我曾观察过他们的练习成品,是一座展翅翱翔的鸟类雕像,不过由于不具备颜色以及显眼特征,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鸟,但其形态逼真而富有立体感,翎羽方面也极尽精致。从这些来看,他们这一支团队毫无疑问是比赛中的强敌。
这一次他们依旧先将画着图形的纸张贴在了冰块四周,然后三个男孩负责动手凿冰,两个女孩则暂时休憩,等待后续不费力的加工工序。
我停顿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打量了一下他们的进程,却发觉其中的一名女孩也正朝我们这边望来,似乎发觉我在观察他们,于是伸手比划了一个双手交叉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
由于她带着面罩,我无法通过表情判断出她的意图,所以只好当做是告诉自己不要分心的好意提醒,于是朝着她摆了摆手,回过头来继续完成冰雕。
“纱,你先到我这边来雕鳞片。”
在四个人的配合下,金鱼的轮廓很快就浮现了出来,这时我让纱停手,到鱼背的一面去雕凿鳞片。一只鱼的身体上大部分位置都覆盖着鳞片,要完成所有鳞片的雕刻工作量是非常大的,所以必须提前安排人进行这一工作才行。不过理奈和真村都嫌这工作枯燥麻烦,只有纱对这重复而单调的工作没什么抵触,所以就交给她了。
纱点了点头,从工具里找出锯子、凿刀和锉刀。首先用凿子将金鱼背部的位置凿平,又用大的锉刀将上面的小凸起或是冰渣磨掉,这才用锯子在变得平滑的冰面上锯出几道纵横交错的凹槽,使上面形成两指宽窄的网格形状。
之后用凿子将每一个网格眼的末端斜向凿深,使其看起来像是浮出来的鳞片,最后再统一用锉刀将粗糙的鳞片锉得光滑平整。
她的动作又快又娴熟,不一会就使得那片冰面出现了一层错落有序的鳞片。
大量的凿冰使得地面很快覆盖了一层碎冰,这时理奈就用铲子将碎冰铲起,统一堆在边上,形成一小座冰山。我和真村则先把四四方方的底座给用锯子锯了出来,打磨成型。然后再围着冰雕打转,感觉哪里多了一部分,就上前去用力一铲,碎冰乱贱。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比赛过了一会后变得安静的观众群里又变得喧闹起来,过长的雕刻时间必然使得人枯燥无味,所以不少的观众开始流动起来,有时看看这支团队,有时看看那支团队。
这时速度快,而且技艺好的团队前必然会围起数量众多的观众,而且他们会凑得很近,就像……
“哦!这个是金鱼呀,看起来已经快要完成了。”
“这四个孩子是比赛里年龄最小的吧?”
“看起来挺不错。现在时间才过了一个半小时,如果没失误的话,这组应该会是最快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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