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瘪老三的思考 (第1/2页)
杀过了人之后,赫瓦贾·舒和河依旧保持着跪立挥刀的姿势。他现在感觉很疲惫,很累,刚刚蓄积在胸口的一股闷气倾泻了出来,挥刀时候胳膊带着全身一起运动,精气神的爆发让他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脑子也从一片血红色的地狱场景中脱离了出来。
据说在杀人的时候,如果在脑子里幻想着地狱,那么杀人的人就可以挥出来自地狱的一刀。
赫瓦贾·舒和河不只是挥出了地狱的一刀,他现在可以说是从地狱中来的。
然而面前被赫瓦贾·舒和河一刀斩成两半的人,却要比赫瓦贾·舒和河恐怖多了。那人明明已经死去,但是四肢却依旧在做着手足无措的挥动,仿佛他的时间凝固在死亡的一瞬间,身体已经相互分离,但是痛苦却永恒停在那一刻,已经被斩成两半的两块肉块在舞动着,血液并没有从身体的断口中流出,而是在隔着空气进行血液的循环。
赫瓦贾·舒和河拿着站马刀站了起来,他冷冷地看着那两节“尸体”,问道:“你是谁?”
“尸体”突然停止了运动,整齐断开的肌肉相互靠近连接,像是时光倒流一般,血管和血管之间完美契合在一起,断开的骨头渣子也如同破镜重逢一般,要把对方镶嵌到自己的身体里。被切成两半的人又变得完整,传话的下人跪在地上,如果有旁人将这一幕看得仔细,那么一定会叹为惊奇,因为竟然有人能够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刀并且被分成了两半后,还自己将身体恢复为原样。
这不应该是人类应该有的能力,即便是身体中流动着远古时期就融合在血脉中的生命力的赫瓦贾家族,也无法在肢体被切开之后,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头,就把裂口恢复成原样。赫瓦贾·舒和河自己就是赫瓦贾·家族的人,他对于生命力的一些理解,要比那些靠着臆想和猜测去理解的普通人强得多了。
在赫瓦贾·舒和河问了“你是谁”之后,不等那下人回答,赫瓦贾·舒和河就率先问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是魔族不死族的族人?”
听说不死族的族人只要保持灵魂之火不熄灭,那么即便身体千疮百孔,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死族的族人,要么是正在腐烂的尸体,要么是骨头上干干净净烂得更加彻底的骷髅,怎么可能会有像我这种一表人才的存在呢?”跪着的下人站了起来,他的身体突然变得虚幻,一阵风吹过,他的身形和体貌都已经发生了改变,赫瓦贾·舒和河只看见一片灰色的乌云从眼前闪过,顷刻之间,他突然察觉了,灰色的乌云不过是眼前老人的衣裳罢了。
负责传话的下人一般是挑选一些憨厚老实的腿脚利索的中年人,但是眼前的灰衣老人的嘴脸上,完完全全是一副精明而奸诈的样子,和憨厚老实差了天差地别。眼前的人换了一个样子,但是赫瓦贾·舒和河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惊讶,因为在塞勒涅王都里,是不是也会有人易容成老弱病残孕等弱势群体里头的一员,然后在赫瓦贾·舒和河身边伺机而动。
“你不是不死族的族人,那么你是谁?”赫瓦贾·舒和河问。
“我是个活人,一个老人,只不过是会了一些幻术法门,所以在小公子面前糊弄玄虚,不过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罢了。”灰衣老人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瘪老三,因为最近有人叫我瘪老三,行走江湖,名字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这不过是一个代号,明白这样的道理就好了。”
“你的幻术看起来很真实,你一定是一个经验丰富手法娴熟的骗子。”赫瓦贾·舒和河嘲讽似地说着,“但是我想不通,你这么一个精明的人,为什么连一加一等于几都不知道。”
“我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不知道的话,可能会碰到更加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我选择了不知道。”瘪老三说。
“哦,那么也就是说,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几了?”
“谁知道我知不知道呢?”
“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本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后来却也知道了很多东西。就像是人的一生一样,或者说人的一生就是如此,生下来哇哇落地的时候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长大了,成熟了,变老了,经历了很多事情,我就知道了很多东西。”瘪老三说淡淡道,“我杀了你赫瓦贾·家族的信使,在杀死他之前,用了一些法门逼迫他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你要明白,幻术师可以制造出人类内心中最为惧怕的东西,我们的优势让我们能够将地狱的恶魔给创造出来。”
“然后,你因为杀了我们赫瓦贾·家族的信使,所以知道了我赫瓦贾家族家主死亡的信息,然后还特地来告诉我,对吗?你的行为很奇怪,但是,不得不说,你现在知道了很多东西。”赫瓦贾·舒和河说。
“现在我还知道了你的痛苦,你的悲伤看起来不是装出来的,我很同情你。”瘪老三说。
“那又怎么样!?”赫瓦贾·舒和河问。
“我可以帮你,帮你报仇。”瘪老三说。
“我不需要!我们赫瓦贾家族自己的事情……”
“你在害怕我吗?”瘪老三突然说了话,打断了赫瓦贾·舒和河的思考,将赫瓦贾·舒和河从心里的复杂世界拉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赫瓦贾·舒和河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说。
“因为我不怕你。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你是哪种人。你嗜血,易怒,喜欢杀人,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这个我已经见识过了。即便是男人生理方面的事情,你也会通过虐杀女人来达到快乐的高峰。你希望别人怕你,因为你害怕别人不怕你,你伪装出坚强吃的样子,像是魔鬼,但是心里却在害怕魔鬼。”瘪老三说。
“你放屁!你可知道我这只手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我曾经在圣彼得堡的教堂作画,将天花板的彩绘用鲜血描了一遍,还写下了自己的杀人感言。”赫瓦贾·舒和河握着长刀刀柄的手越来越紧,关节间的缝隙开始合拢,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不曾用鲜血绘画,但是我也是双手罪孽,我们这些活在塞勒涅王都望月之都里的人,又何必装什么道貌岸然呢?深处乱世,就是罪!”瘪老三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