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变形计 (第1/2页)
见李愔已经迫不及待的给弓上弦了,李承乾一巴掌打掉李愔的手说:“谁教你的随便给弓上弦?除非是备战,否则不能给弓一直上弦,基础的都不知道,还玩弓呢?”
李愔不满道:“皇兄啊,咱们是皇子,难道还差一两个弓钱?这么省干什么?”
李承乾轻哼一声,指了指车厢上的弓。
看到这张弓,李愔顿时惊讶起来。不同于普通的弓,这把弓弓体雕刻的格外精美,通体漆黑,忽然一体,看不到一点的毛刺。
情不自禁的将弓拿起来,李愔试着掰了一下,结果发现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让弓稍微弯曲一点。这,这应该是一把五石以上的宝弓啊!虽然垂涎,但是李愔却很有自知之明。他现在也只是勉强驾驭四石弓而已,五石弓,想想就行。
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弓,李愔道:“皇兄,您这个弓是哪位工匠制造的?能不能给臣弟也造一把?”
从李愔手里抢过弓,李承乾哼了一声:“你还是算了吧,这张弓跟父皇的黑巨弓一样,是前隋传奇弓匠弓老制作的,弓老已经隐退多年,孤上门邀请了十几次,人家才看在孤当初给江淮百姓捐款无数的份上,破戒出手了。这把弓,足足制作了几年的时间,期间不知道废了多少张。在孤之后,河间王也曾上门请求,结果硬生生被骂出了门外。你们觉得,自己的德行能给河间王叔相比?”
李愔摇了摇头。
“这样的一张弓,你觉得损坏了怎么样?不管是父皇还是我,亦或是耿国公冯盎,只要是射箭出名的人,谁没有一把像老婆似的弓?李愔,哥哥告诉你,弓何人之间也是需要磨合的,一把称心如意的弓,甚至能让你的技术再提升一点点。”
李愔虽然点头,但却迷惑道:“皇兄,那按照您的说法,您现在能跟父皇还有耿国公冯盎相提并论了?”
言语中,充满了不相信的味道。
面对李愔的质疑,李承乾只是笑而不语。
实力这东西,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非得传的人尽皆知?至少在李承乾看来,尽管皇帝老爹和冯盎的箭术确实堪称举世无双,但是他们的名声都是被人吹出来的。皇帝老爹纵横战场所向无敌,冯盎三箭定岭南,正是因为这样的事迹,才传开了他们的名声。单纯论射箭技术,李承乾已经有自信能达到这俩人的程度了。再过几年,那就直接超越了。不只是冯盎,就连皇帝恐怕都玩不动自己的弓喽!
马车只是行驶到一处靠近秦岭的村庄,就停了下来。此时,太阳已经西斜,虽然亲率所有人都带着单人过夜的家伙事儿,但是进山过夜就太折磨人了。这不是统兵作战,没有过州府而不入的规矩。
才下马车,就看到马车前跪了一地的人,李承乾惊讶之余,但还是在这群人里找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刘杨!
这么多年过去了,刘杨还是那副干瘦的样子,之前看起来像是过两年就要进棺材了,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个样子。
跳下马车,李承乾不满道:“这是干什么?刘寨长,虽说许久不见吧,也不至于这么迎接孤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记得小老儿?”
只是一个称呼,就让刘杨热泪盈眶起来。
走上前将刘杨搀扶起来,李承乾对村民们道:“都起来,还要孤一个个的搀扶?该干啥都干啥去,孤还要在这里待几天,有的是说话的机会。”
闻言,村民们才笑着站起来,各回各家去了。
刘杨还是拄着拐杖,谢绝了李承乾的搀扶,颤巍巍的伸手指着村子说:“曾几何时,我等哪敢幻想过上这样的日子?当初在山里过得不如野兽,现在总算是过上好日子了。朝廷仁慈啊,免除了我等的赋税,现在谁家不是粮食满仓?新出生的孩子不用受罪了,老人们,哪个不是儿孙满堂?”
说着这些话,刘杨就哭了起来。现在他无比的敬佩自己当初信任朝廷,或者说选择相信太子的举措。现在每一天醒来,他最怕的都是这几年经历的都是梦。
走进村子,第一户人家就有一个壮汉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块腊肉,笑嘻嘻的走过来说:“太子殿下,您还记得俺不?当初给野猪放血的就是俺。”
....
谁特么的还记得你啊!
用不着李承乾尴尬,刘杨就拿拐杖在壮汉的头上轻轻敲了敲:“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如何能记得你这个憨货!”
敲完,刘杨才笑着转头,对李承乾说:“太子殿下,您别看这厮憨笨,他做的腊肉可是村子里的一绝。这块肉,您就收下吧!”
张赟走上前,从壮汉手里接过了腊肉。当他准备伸手在怀里掏钱的时候,却被壮汉抓住了手。
“俺这是送给太子殿下的,怎么能要回礼呢?这位太监,你还是把钱收回去吧,要不然,村里的乡亲可要把我骂死了!”
看着张赟抖动起来的腮帮子,李承乾差点笑出声来。张赟被人直接叫“太监”,这还是第一次。这家伙,还真是憨过头了,没见张赟已经研究着要不要把腊肉砸到他的脸上了?
轻咳一声,制止了张赟的暴动,李承乾道:“张赟,既然这是人家一片心意,就收下吧。”
“对的对的,太子殿下,俺农闲的时候经常进山打猎,您要是觉得腊肉好吃,尽管派人来跟俺要。”
李承乾点点头:“一定,要是你的,腊肉好吃,孤一定叫人来跟你要。”
好不容易才跟这汉子唠完,结果走到第二家,又是一个汉子跑了出来,手里拿着的不是腊肉,而是晒干的蘑菇....
第三家,好吃的干野菜。
第四家,鱼干。
第五家,狼皮....
每一家都不重样,面对乡民的热情,李承乾只能苦笑着收下,这个时候不收才是寒人心。
走一家收一家,当最后几家人红着脸搬出来半袋子粮食的时候,李承乾依然笑着接受了。看样子,这些村民都早有准备啊。只是最后几家实在想不出送什么了,只能拿粮食当礼物。
这一路上,眼看着每家都兴冲冲的搬出礼物,每家都拒绝回礼,李愔和李祐都惊呆了。不是,凭什么我们在封地没这待遇?
走过最后一家,就是一处大院子。这个院子是村民们自发为每年来清缴山林野兽的太子亲率,或者金吾卫、玄甲军等准备的。条件算不上多好,但是比真正的露营,还是要好一些。
安营扎寨,吃了干粮以后,李承乾才把李祐和李愔叫到近前。
“今天看到这一幕,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不是觉得孤一早准备好了,专门演出来给你们看的?”
李愔连连摇头,只有李祐很实诚的点头了。
指指那些搬着自家柴禾给亲率将士送来的村民,李承乾道:“这些人之前都是山民....”
“现在他们已经算是安居乐业了,出于当年的事情,他们自然感激我这个太子,也感激朝廷。不管你们信不信,哪怕是草原人攻略了长安,这些人都不会屈从,没准儿会捡起粪叉跟草原人作战。当百姓们对一个国家产生无比的信任的时候,这股凝聚力,能产生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说完,李承乾也不再多说,敲敲桌子说:“今晚你们俩依然要喝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有你们玩的。”
李承乾才说完,张赟就走了进来,盘子里,依然是三碗漆黑略显粘稠的汤药。
李愔李祐惨叫一声,却不得不端起来。
一仰脖灌下去,好久之后才开始呼吸,李承乾忍着吐意说:“今天你俩不管谁吐出来,明天就不必跟着进山了。”
惨叫变成了哀嚎,万般痛苦中,李祐李愔只能把汤药灌进嘴里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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