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使者再临 (第1/2页)
攻城部队已经距离城墙极近,依旧忠于职守的守军,弯腰抛下一块块坚冰般的巨石,手掌被冰凌磨得血口霍霍,根本淌不出一滴血。
魔晶炮的轰鸣一刻不绝,守卫城市的军官纷纷惊讶:冰天雪地,运送大军就已经彷如神迹,他们是如何将魔晶炮也运过来的?
他们自然不知道,魔晶小炮虽然耐久性不及魔晶炮,胜在体积小,锻造简易,若非魔晶石限制,云仙落非得造上一千一万架不可。
堪比精钢的城墙在连绵不断的轰击下,终于开始出现裂隙,裂隙扩张成为豁口,隐隐有整段崩塌的迹象。
拉尔纳斯终于忍不住,从云层后冲出来,拼死冲向魔晶小炮阵地。
云仙落终于有些惊讶,一直以为拉尔纳斯的目标会是自己。
擒贼先擒王,若是能够截杀云仙落,城市之围自解。
拉尔纳斯红着眼睛,自然不知有双眼睛暗中望着自己,并且神情肃穆的解下头盔,遥遥一礼。
威吉利有些惊讶云仙落的举动,转了个身姿,也望向那处战场。
“死了吗?”云仙落问道。
“埋伏三百六十人,死了。”威吉利同样简洁的回答。
三百六十名黄金矮人死士,对付一个黄金阶,自然没有失手的道理,所以在他们的语气中,拉尔纳斯已经死了。
帝国军队顺着城墙豁口,山呼海啸般对城市发起攻击,数十数百数千人挤进那道不过十数米的缺口,同样数量的奥索格军队塞满街道,僵直着身躯,绝望的等待敌人到来。
没有任何言语,头脑混乱的汉子们嘴里嗬嗬乱叫,用最实际的行动来表示恐惧:当敌人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将武器下移,做出挥劈的动作,不知是谁带头呐喊:“杀啊。”
轰啦一声,两股不同颜色的洪流对撞在一起,来自奥索格北方的精壮汉子,和黄金城全副盔甲的战士对撞,战刀劈在铁甲上砰砰做响,铁器入肉的哧哧声不绝于耳,逐渐粘稠的血水溅得洁白的街道变成血色,到后来每个进入这里的人都无法分辨,这到底是地狱还是人间。
守军终究限于天气,身子骨都僵硬的士兵,嗅着刺鼻的血腥味,看着敌人依旧矫捷的身影,终于明白:任何抵抗都是多余的,在这种天气里,对方的刀子比自己快上好几倍,就算再多几倍人手,也断然无法取胜。
呐喊一声,许多士兵回身就跑,他们想得很好,躲到温暖的屋子里去,在公平的环境里战斗,本就极度不稳的战线在顽强的抵御十多分钟后,全面崩溃,帝国大军顺着溃兵让出的缺口,大步开进城市,如同浪潮,一点点逐渐将城市染城黄色,无数佩戴金色翎羽的帝国军封锁了重要通道,占据城门,将三万多奥索格残军锁在营地里,民房内,马厩旁,甚至是避雨的棚栏下。
城市居民惶惶不安,他们多在屋子里,燃烧着本就不多的木料,却怎么也驱赶不了心中的寒意,那股寒意随着城市街道上疾驰的身影越来越多,而逐渐加重,冰寒刺骨。
偶有残兵跑进屋子,顿时响起哀嚎,惨叫,这些城市的守卫者,已经转化为某种劫掠者,他们抢走居民的粮食和金币,妄图凭借它们躲进荒郊野岭,逃到其他城市去。
居民的反抗声和乱兵的叫嚣,十分刺耳,随着帝国军接近,这种混乱的局面一度蔓延到半个城市。
云仙落紧紧抿着唇,刚毅的脸庞一对犹若繁星的眸子,此时映出城市里冲天的烟火,许多溃兵正在纵火烧城,一则阻止敌人,二则毁去重要物资。
“冕下,骑兵部队已经埋伏到西北南三门,他们逃不掉的。”威吉利轻声汇报,而原本也在此地的骑兵部队,早已不见踪影。
云仙落将佩剑归鞘,说道:“吩咐部队,劝降吧,不必滥杀无辜,尽量阻止骚乱继续扩张,重点保护粮仓和金库,要做好居民的安抚工作。”
威吉利躬身应是,带着手下数十名军政官员朝城市而去,准备接手。
云仙落回头眺望,金黄狮鹫终于突破黄金城本就不多的飞行骑兵阻拦,拉尔纳斯近乎疯狂的身影,将一架架魔晶小炮掀翻,拆得散架,却已经无济于事。
数百道身影悠忽出现,拉尔纳斯却仿若未觉,直到他们开始攻击,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豺狼王,我奥索格,定会派遣大军,扫平你的老窝,将你千刀万剐。”
恼怒于拉尔纳斯这句话,黄金矮人盗贼下手特别狠,一柄匕首割破他持枪的手腕,另一柄匕首从前心穿过,后心透出,拉尔纳斯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高大的身躯颤抖着,跌坐在狮鹫背上。
黄金狮鹫已经被剁去四个爪子,两只翅膀也伤了一只,眼睛里蕴含暴怒,尤在垂死挣扎,感受到主人已死,不由发出凄厉的悲鸣。
云仙落闭上眼睛,狮鹫的悲号特别刺耳,于是他吩咐道:“进城吧。”
……
帝国历三年一月,大军趁天地之威,诸多地底城市互援不便之机,从遥远的提尔城,一路冲破奥索格近十万大军阻拦,一举夺取大半个河素平原,地底联盟震惊。
随后,三路大军持续进发,逼近河素平原西部,人族吉布里和迪芬特王国在地底河素区域的三十一城同时告急。
风雪飘荡,金帐里却暖洋洋的,燃烧着昂贵香料的香炉,袅袅散出一股清香。
云仙落温了杯酒,侍从摆上数碟小菜,正待犒赏一下自己的五脏庙,饥渴的筷子还没夹上几根冬笋,就有军官在门口禀报:“陛下,威吉利大人传讯,吉布里来使。”
黄金城对他的称呼有些驳杂,佐沃德坚持叫他大人,偶尔叫团长,威吉利坚持叫冕下,底层的士卒则代以陛下这种历代帝国皇帝的最高称谓,私下那些山贼强盗出身的自强军,还爱叫他‘大扒皮’,要知道,帝国军可不发军饷,习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强盗,被压榨得都快哭了。
将筷子放下,戴好玉冠,云仙落一摇三晃就出了大帐,来到待客室。
门口,几名穿着华贵的年轻人正待在外面,被冻得瑟瑟发抖。
云仙落不以为意,两边谁都不认识谁,吉布里的贵族以为他是迪芬特的人,另一边也如此以为,于是他得以在角落站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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