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辞别 (第2/2页)

刚到精舍门口，就见徐雅已经一身男装打扮收拾停当。昨天的事情一下跳上脑际，鲜于淳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足勇气上去打了个招呼：“师妹，这么早！”
　　
　　不料徐雅连点头都没有，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动也没动。弄得鲜于很是尴尬了。
　　
　　“叔棠、小雅，进来。”二人一听先生召唤，立刻依言进入精舍内。
　　
　　林先生长身而立，见他二人进来，立刻说道：“今早传来消息，南阳已经被代国攻克，朝廷中群情激奋，反胡呼声一涨再涨。你们若是收拾停当，这便出发吧！路上一定要小心，鲜于不可露出你鲜卑人的身份，不然恐有生命之危。”
　　
　　“孩儿已经准备停当。”徐雅抱拳一礼，干净利落。
　　
　　鲜于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弟子也已收拾停当。但有一事不知可行不可行？”
　　
　　“何事？叔棠直言不妨。”
　　
　　“弟子有一家仆，实为陇西李氏之后。此去公输家前途未知，弟子想把家仆李滚留在这里。”鲜于淳还是不放心，想把李滚留下。
　　
　　先生沉吟一下，说道：“既然是你的家仆，带着照顾你也是应当的。留在书院里并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孤身一人上路，不留个照应的人吗？”
　　
　　“弟子想，这公输家神秘严苛，他们既然不想家族秘密外泄，还是少些人去比较妥当。李滚本就是汉人，让他留在书院里也不会给先生添麻烦。”鲜于说出心中顾虑。
　　
　　林先生点点头，这公输家的确难测，说道：“那也罢，你就将家仆留下，安心去吧！”
　　
　　鲜于淳正式行礼跪拜磕头：“鲜于淳拜谢先生！此去千里万里，师恩永世难忘！”说着连叩三头，拜别林先生。
　　
　　“两人路上互相扶持，去吧！”先生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义父——”徐雅面色犹豫，却只说了一句，“好好保重身体！”
　　
　　门开，两人并肩而出，在外面等候的一众士子目光集中过来，多有鄙夷。鲜于淳微微一笑，昂头挺胸而行。一直冷着一张脸的徐雅嘴角微微一动，也扬头而行。精舍内传出淙淙琴声，正是鲜于第一次进书院时，徐雅在琴台上所奏。琴声悠悠，满是不舍，琴声怅怅，尽是叮嘱。
　　
　　李滚一直送到书院门口，还想跟着公子一起走，却被鲜于淳拒绝：“从今之后，阿滚就是自由身了。那卖身契待我回去之后与母亲要上便毁了。你就安心留在书院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公子！”李滚竟然呜咽起来，“公子啊！那鲁班是传说里的神仙，现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公子何苦去寻那世上没有的人？还是回家吧！小人不要自由，跟公子回家！”
　　
　　“哈哈哈！阿滚，如果我说我不是你的公子，你信吗？如果我说这大地是圆球一般，你信还是不信？”鲜于淳朗声大笑，“好生留在书院里，我回来可要问你！”说完挥手而去。
　　
　　徐雅快步跟了上去，二人很快消失在了竹林之中。李滚伸袖拭泪，连连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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