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参战者(四) (第1/2页)
现在。
伦敦的时钟塔,现如今隐藏在大英博物馆的内部,是魔术协会在这个世界上最为高端的学府,从公元元年便已存在的古老组织。而那座在上世纪中叶的时建造的大本钟,便是被一群老贵族们突发奇想地、就着这个传承了两千年之久的名字建成的。
韦伯-维尔维特,几乎没有人认为他十分有出息。
既不是出身于名门,也没有遇到什么良师益友,几乎所有认识他的学生们都完全不在意他。不过,几乎一半自学的他一直以来,一直一直以来,都在为自己能够考取到时钟塔而感到深深的自豪。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一定是这个学校建成以来,最为出色而有才华的学生之一。
不过,维尔维特家族作为魔术师而言,毕竟只有短短的三代而已,比起那些动则数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家族而言,真的是算不了什么。魔术师的魔术回路会随着世代的繁衍而不断增加,刻印内的知识含量也会随之增长。那些能够在学校内获得奖学金甚至是颜色称号的人,几乎都是延续了六代以上的纯粹血统者。
不管最终目标是否是抵达根源,研究魔术,或者说探求宇宙的真实,都不是随随便便一代人可以达成的。即便这个世界的四大元素活性很高,即便魔术师们在学习的效率上极度出色,但这依旧不是随随便便一两代就可以完成的事。因此,那些被一代代记录着的刻印便无比重要了。
而这,恰恰是韦伯无比欠缺的。在所有的魔术师都有着一个知识宝库的前提下,他天生地便在起跑线上输给了别人。
自然,在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只有越是悠久的家族才能诞生强大的魔术师的前提下,韦伯却并不这么想。
“在魔术的世界里,血统就大体上决定了优劣。”
降灵科的教室,如同其他的教室一样,是一个用木质地板铺成的硕大的阶梯教室。一名名年轻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坐在那层层叠叠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座位当中,而在那最前方的讲台处,一位金发的男人正在用那粘稠的嗓音缓缓地叙说着。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阿其波卢德家第九代家主,降灵科一级讲师,日冕位阶的精英魔术师,精通降灵术、召唤术与炼金术的他,有着浓密的金色头发。虽然早就被不少学生们暗地里笑话过,但丝毫不清楚这一点的他,却依旧无比地为自己那“英俊”的大背头而感到无比自豪。
“要说原因的话,是因为魔术的成就不是能简单地在一代内、数代内达到极高程度的,是需要长辈们辛苦地将自己的学问传承下去,一代一代好不间断地持续研究才可以达成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越是悠久的魔术世家越是具备权威的缘故了。”
眉毛很淡,面颊有些消瘦,双目也有些狭小,虽然不少学生们都认为这位讲师的长相有些不太讨人喜欢,但那九代单传的日冕位阶却足以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在对方表面闭上嘴巴。
“为什么,要从如此简单的地方开始讲起呢?”
黑色的讲师长袍把那高挑而健硕的身材衬托的格外挺拔,用一边漠然的目光在面前那上百名学生前缓缓地扫视着,肯尼斯继续用那粘稠的嗓音缓慢地说道:“前几天,有一个学生把他的论文交到了我的手中,他把我之前的言论尽数推翻了。
整个阶梯教室的左上角,韦伯兴奋地挺了挺自己那单薄的胸膛。虽然自己的个子不是很高,但当讲师提到自己的论文时,他自然而然地感到了自豪。
在肯尼斯取出那厚厚的一本论文,拍打着上面那写着“通往新世纪的魔道之路”的封面后,冷冰冰地说道:“他认为,魔术师的实力必不能从传承的悠久性来考虑。只要对魔术式的理解足够深刻,即便是初生家族的魔术师也可以掌握强大的魔术……”
韦伯轻轻地笑了,他丝毫没有理会周围学生们的低声议论,只是开心地望着讲台前的肯尼斯。
“……老实说,我在读了这篇文章之后,也是颇有感触的……
环顾教室,或许是觉得面前的学生们那议论纷纷的样子实在是太吵了,他紧接着又不满地说道:“安静!”
“……但我实话说了吧,这根本就只是一片妄言罢了,韦伯……维尔维特!”
谁知,在那慢悠悠的长篇大论之后,肯尼斯却是直接把韦伯那辛苦了许久的厚重论文一把摔倒了桌子上。那鹰眼一般的双目径直穿过了整个硕大的阶梯教室,瞬间便找到了那呆在左侧一角的韦伯。与此同时,一股冰凉入水的气流直接涌向了他。
下意识地,韦伯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我的学生当中居然有如此爱好妄想的人,真的是让我感到太失望了。”
“老师,我只是对当下守旧的魔术协会提出问题……”
“韦伯君……”
虽然用词上比较客气,但那冰凉凉的语气当真是和肯尼斯的魔术属性颇为贴切。只见他用那傲然地用眼角撇着那一脸委屈的韦伯,轻飘飘地说道:“你的家族才只传承了了三代对吧?听好了,在魔术师的世界中,你的家族就仿佛刚出生的婴儿般稚嫩。在向父母提出意见时,是不是先学会说话比较好啊?”
在周围同学们的一片嘲笑声中,韦伯气愤地握住了拳头。
……
“什么啊!”
一个人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韦伯一边快步地向着无明确目标的前方走着,一边气愤地大吼大叫着。逛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在他的用力踏动下发出当当的响声,整个走廊当中都是这矮小少年不满的抱怨回音。幸亏每一间教室的门都有着优良的隔音效果,不然这位刚刚在自己班级内出名的学生,很快就会名扬整个时钟塔。
一个第三代的魔术师,正大言不惭地评价着阿其波卢德的家主,降灵科的天才,日冕位阶的魔术师。
“不就是嫉妒我吗?肯定就是在嫉妒我!肯尼斯这个小男人看出了我的才华,所以才刻意地在所有人面前不断地贬低我。想必在他看来,这样的一番贬低应该可以让我从此一蹶不振吧?哈!真是想多了!阿其波卢德你可真是想多了,我堂堂的……我堂堂的维尔维特家族的新一代成员,整个魔术协会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学生之一,怎么可能会被这种把戏打倒!?”
压根就没有向前看,只顾着低头抱怨着的韦伯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飞快地走着。反正这条在空间技术下长得很的走廊长得很,能撞到什么东西?
“啊!”
就在他继续打算再嚷嚷些什么的时候,那低垂着的脑袋顿时狠狠地磕在了一个坚硬无比的平面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在惊叫一声的的同时,连续后退了三步的韦伯下意识地喊道:“谁居然敢对时钟塔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啊!”
他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
在那双嵌着两颗钻石的精致黑色高跟鞋之上,是一双令大量男生们为之赞叹的修长双腿。同样黑色的短裙带着层层繁复的褶子,末端停留在膝盖上方的位置。款式精致的白色衬衫同样也在领口处绣着娟梅的花纹,饱满的胸部上方口袋内插着一管金色的钢笔。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丝绸般在墙壁上的灯光下闪闪发亮,高挺的鼻梁下,红润的双唇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在那一缕稍微翘起的散乱刘海之下,一双充满了睿智的明亮双目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韦伯。
“你刚才,说你是时钟塔最天才的什么?”
外表不过十六七岁的靓丽女孩,用那完全符合自己容貌的嗓音,以成熟睿智的语气,调侃般地问道。
“远坂教授……”
韦伯慌了,当他的大脑迅速地清醒过来之后,他迅速地慌了。
自己那响彻整个走廊的抱怨肯定一点不差地被对方听了去,肯定的!
自己不过是一个第三代的魔术师而已,如果远坂教授原封不动地把自己的抱怨奖给谁听……在这世家云集的时钟塔内,自己死定了……
“那个……那个……远坂教授,我只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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