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长安·花祭 32 收集三魂七魄 (第2/2页)
院中的家丁们神色均没有改变,数十人在月色下盯着付凌天。
就连平日阳气极重的付凌天都心中一颤。
众人与付凌天相对而立,喉咙里发出一些如同兽类的嘶嘶声。
付凌天紧锁眉头,透过众人之间的缝隙看到背后花园中开得灿烂的花:“回答我!”
付凌天声音很大,在寂静的夜,似有回声。
所有的家丁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看着付凌天。
突然,众人像是察觉到付凌天想要对背后的花下手一般,只一瞬,所有人都一起冲向付凌天。
任由付凌天功夫再好。
眼下数十人一拥而上,且都是自己家的家丁,付凌天又怎舍得下手?
如此,付凌天只能尽力脱身,从那天起,付凌天便再也没有回过家。
付凌天苦笑道:“不知道,在没有我的家中,一切是否还会如同往常?还是说,他们都像皮影戏一样,没有观众,便会呆在原地。”
司杨廷听着,也觉得后背发麻。
“我会和江祭臣帮你想办法的。”
付凌天垂下头去,却像是没有仔细听一样,只是轻轻点点头,精神很不好。
深夜的长安鬼市。
夜幕下,有夜雾弥漫。
长安鬼市由来已久,在这里,鱼龙混杂,也属于无人管辖的境地,无论你想要买什么,几乎没有找不到的东西。
杀人越货,或者神清气爽,只要是你能想到的。
这长安鬼市,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人,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要戴着面具前往。
不知,如此是为了避免遇见熟人的尴尬,还是避免遇见令人恐惧之事。
据传言,每夜的鬼市,卖东西的人,不一定全都是人,若遇见些不干净的东西,一定不能慌张。
一旦被对方察觉自己身份暴露,恐会发生危险。
如此,对于长安鬼市,更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江祭臣来到鬼市入口处的时候,原以为深夜寂寥的场景,却是人声鼎沸。
狭长的鬼街两边,悬挂着通红却幽暗的红灯笼,映照在来往的人群的脸上。
大家的脸上也都晕染上一层红色,看似温暖,却透着怪异的冰冷感。
江祭臣唇角一勾,甩开手上的折扇,从腰间拿出一张自己亲手画的面具戴在脸上,面具的右下角,映着一朵透红的彼岸花。
即使是如此看不见脸的造型,在人群中,依旧让江祭臣看上去与众不同。
江祭臣踏着步子,混入人群,各种奇珍异宝在这里,根本不值一提。
夜明珠亮得透眼,金玉珠宝更是举不胜举。
还有些摊位卖着各种奇特的杀人工具,卖家口中所谓可杀人于无形。
想来,当初用魂焰引当街杀了自己丈夫的妇人,那药,也是来自这长安鬼市。
所有的这些,其实对江祭臣来说,并不觉得稀奇。
他原以为,自己能在这鬼市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如此看来,不免令他有些失望。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孩子,伸手拉住江祭臣的袖子。
江祭臣回眼,那孩子的身高,只到江祭臣腰的位置,那孩子正仰着头看着自己。
孩子的脸上,也戴着面具,面具上,与他一样,画着一朵彼岸花。
江祭臣心下一惊,反手抓住孩子的手,就要伸手去掀那孩子的面具:“你是谁?”
那孩子一把将脸上的面具按住,声音中带着生气,但声音却是稚气的:“江公子可是要坏了这鬼市的规矩?后果,你真的承担得起?”
江祭臣的手悬在空中,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半张着嘴:“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那孩子咯咯得笑着,笑声清脆可爱,完全是一个懵懂孩童的样子:“我知道江公子想要寻的是什么,不如,让我带你去吧?”
说罢,那孩子便拉着江祭臣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因着那孩子竟然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且带着一张画着彼岸花的面具,令江祭臣一时失了神志,腿脚下意识得对着孩子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渐渐走出人群。
前方的迷雾更深了一些,几乎看不到路的尽头。
江祭臣就这样跟着那孩子,面无表情得向前走去。
“放开他!”一个冰冷的女声从江祭臣和孩子的后方传来。
江祭臣和那孩子停下脚步,孩子回过头,看到一袭红衣的曼珠,正冷冰冰得盯着自己。
而江祭臣面色依然木讷,像是已经无法感知周围的一切一般。
就连身后叫他们的声音都没有听见,他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孩子仰头,看到曼珠,一把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稚嫩的脸上露出凶狠之色:“小小花妖!不过修行时间长些,还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
曼珠见江祭臣还未恢复神志,一把将江祭臣拉到自己身旁,护在自己的身后:“我向来与恶灵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是你先招惹我的!既然触犯了我的人,我便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那孩子咧嘴一笑,唇齿却无限裂开,唇角几乎列到两侧的耳朵位置,看上去异常恐惧。
孩子做备战状态:“你将原本不属于江祭臣的爽灵送入他体内,妄想让他想起曾经,他缺失的可不仅仅是三魂七魄,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闭嘴!”曼珠一招下去,天空散布片片花瓣,煞是好看,但花瓣坠落的瞬间,却画作一把把尖刀模样,锋利尖锐。
孩子翻转身体,躲避袭击而来的尖刀,低头一笑:“你真以为,只有我觊觎江祭臣身上的魂魄?你今日就算拦得住我,你能保证随时随地保护得了他?就连你身边的人,都已经开始对他有了想法,却只有你不自知......”
说罢,那恶灵一翻身,张开血盆大口,朝曼珠的方向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了曼珠瘦削的肩膀......
鲜红的血,渗透原本就深红色的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