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已大修重写】 (第2/2页)
他们的母亲都很温柔,宫宴时仔仔细细照看着他们,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是打从骨子里的疼爱。
她那时候不懂,为什么她不能扑进母后的怀里撒娇,每次小心翼翼在母后面前讨巧,都要被狠狠训斥一顿。
说她心思不正,整日就想着没用的事情。
她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就当立起身上的责任。
现在想想,皇后只是不喜欢她而已,怕是还恶心透了她。
周淮安被沈竺玉的眼神看得哪哪儿都不痛快,好端端的竟然这样直勾勾盯着他瞧,实在是有些无理了。
他脸上又没什么东西。
周淮安将门出身,不像秦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不喜演戏,也不喜欢拐着弯说话。
当即周淮安就冷下了脸,板着冷峻脸时颇有些凶神恶煞的,特别的不好相处。
谁知哪怕他端着不好相处的凶相,沈竺玉还不知收敛、得寸进尺的盯着他看。
周淮安冷冷吸了口气,语气已经相当不耐:“殿下看着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
竺玉这会儿脑袋都晕,怔忪片刻,才慢吞吞的醒过神来,她摇了摇头,格外认真地说:“没有东西。”
周淮安的手已经按在一旁的剑柄上,他真是受不了沈竺玉这种眼神,眼睛里像含着水,温温柔柔的看着他,把他心里看得都发毛。
他又不是李裴。
没那种爱好。
对男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尤其是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换成别人用这么恶心的目光盯着他瞧,早就被他一剑给砍掉了脑袋。
沈竺玉是太子,他才忍着没动手。
陆绥和秦衡自然也察觉到了沈竺玉的神色,他眼巴巴盯着周淮安,把人看得火冒三丈还不自知。
秦衡笑了声,真是有意思。
该不会沈竺玉真的有龙阳之好,难怪李裴止不住的贴着他,这会儿他又用眼神来恶心周淮安。
“周淮安,你说话怎么像是在训人?别人吓着了。”
秦衡装模作样说了这么句。
再一看沈竺玉还是那晕晕乎乎的样子。
坏了。
还真把人给灌醉了。
即便灌醉了,秦衡等人也没什么愧疚,甚至做了平时没机会做的事情,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他还真像个不倒翁似的晃了两下。
只是人醉了,眼睛还在周淮安身上。
周淮安懒得同喝醉酒的人计较,彻彻底底忽略眼前的人。
竺玉有些醉了之后往外吐的话倒是比平常要多,也不再是一板一眼那么正正经经的样子,她的目光又慢慢挪到陆绥的脸上,以为今天和他们已经算是冰释前嫌。
她说:“我以前并非在先生面前故意告你们的状,做事说话也没有特意针对你们。”
她都是对事不对人。
只不过很不巧每次都看不惯陆绥他们在监学里做的事情,忍不住替旁人打抱不平,自然就会冒犯了他们。
竺玉端起酒杯,主动敬了陆绥一杯:“从前的事,大家都不要再记在心上了。”
陆绥默了默,眸光微动,他说:“殿下说的是。”
平平淡淡的声线,听不出是出自真心还是在敷衍。
竺玉松了口气,这杯酒下肚之后脑子就晕得更厉害,身体摇摇欲坠,她赶紧坐了下来,差点摔倒,还是秦衡好心扶了她一把,很快就抽回了手。
不过忍不住在心中咋舌,沈竺玉的身形还真够瘦弱的,衣裳空空荡荡,几乎都没碰到他的骨头。
不过他今日没有再装模作样,倒是讨喜了不少。
秦衡原本存了坏心,故意把人灌醉是想看他出丑的,但这人喝醉之后说话倒是悦耳,起码没说让人扫兴的晦气话。
温和柔软,平白就能叫人沉心静气。
拂去内心的燥意。
喝醉之后也没失态。
傻愣愣盯着周淮安看,他看得够了就好像昏昏欲睡,脑袋似小鸡啄米,止不住的往下点。
看了只觉得好笑。
时辰不早,得把人送回宫里去。
陆绥叫来了自己的随从,让人把他送回宫里,只是沈竺玉今天是孤身出宫,没带人也没有马车。
陆绥皱着眉,说:“先把太子扶到我的马车里。”
随从低声回道:“是。”
这人被扶出去的时候,还止不住的往回张望,漆黑明亮的眼亮得像是在发光,醉得都走不动道了还知晓往回偷看,亮亮的眼一言不发盯着周淮安。
周淮安跟着父兄上阵杀过敌,鲜血溅落在他的脸上,都不在怕的,此时此刻还真被沈竺玉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有种被男人盯上的恶心和冒犯感!
门扉砰得一声重新被关上。
缕缕金光也一并被隔绝在外。
秦衡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周淮安开涮,半真半假地说:“这沈竺玉不会移情别恋看上你了吧?”
周淮安面无表情拔了剑:“你再说。”
秦衡耸肩:“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只是他倒还真挺敢想。”
周淮安虽看起来身轻如燕,但是武艺高强,出手就是杀人的招。
普通人远远嗅到他身上浓烈的杀性,都巴不得离他远点。
也就沈竺玉为了色心,不知死活。
他还真的挺好色的。
怜香惜玉的事情也做过不少。
陆绥淡道:“秦衡,人是你招来的,你把他送回去。”
秦衡当然不乐意,笑眯眯地说:“我今日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没有马车。”
他父亲因他先前在国子学做的事,狠狠拘着他,要他在家好好反省。
还是母亲心疼他,支走了院门外的奴仆,放他出来透了透气。
陆绥冷脸不吱声,明显也不大愿意和沈竺玉有过多的往来。
秦衡想到沈竺玉刚刚神色认真、语气温润同他们讲和的那段话,啧了声:“我觉着沈竺玉也没有从前那么讨人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