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社会是一个大染缸 (第1/2页)
车轮悠悠地,在湿润的路面滚过,扬起一片片细微的水汽。
这些水汽转瞬之间在冷空气形成薄雾,于路面上氤氲弥漫,蒙蒙暮霭,给人一些如梦似幻之感。
小雨虽已停歇,但天际依旧是铅云滚滚。
余欢一只手稳稳地把控着方向盘,脚尖则轻松地触碰着油门踏板,极为惬意地仰靠在驾驶座之中。
就这般悠然自得地驾驶着小宝马前行。
“我们一同追着心中的梦想~我们试着把~太阳放在手掌~”
车载音响里荡漾着林有容悠扬的歌声。
引得余欢情不自禁地撅起嘴来,跟随着那婉转的旋律,吹起了轻快的口哨。
他随意地瞥一眼仪表盘上显示的时间,这会才四点十三分。
提前一个小时离开早报大楼,而目的地并非家里的车库,而是直指菜市场。
此际还未到晚高峰,车辆稀稀疏疏。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右转,驶入通往菜市场的小路。
余欢将小宝马停在路沿,缓步走入宁静的菜市场,在里面逛了好大一圈,可两手却依旧空空如也。
各种各样的食材直看得他眼花缭乱,感觉选择困难症都犯了。
此前已经发消息跟谢苟华说,要留他们晚上吃饭,那晚餐自然是需要准备得丰盛一些。
思来想去,在这寒冷的冬夜,最为适宜的,莫过于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火锅。
心中有决定之后,他便径直去挑选了四斤羊蝎子,又买了林林总总的配菜,随即踏出菜市场的门槛,满载而归。
余欢一路马不停蹄,回到家后,甚至都没有稍作休息,便径直走进了厨房。
羊蝎子冷水入锅,加入八角、桂皮,还有姜蒜,两个葱结,再淋上一些料酒,一切都在他有条不紊的操作下有序进行。
随着水温的升高,厨房里渐渐弥漫起了令人垂涎的香气。
余欢在一旁处理着配菜。
正准备去打开抽油烟机,裤兜里的手机却开始震动起来,同时响起来电铃声。
锅中咕噜咕噜地冒着泡,还泛起一层淡淡的白沫。
余欢不慌不忙,手握锅铲轻轻撇去白沫,将之抖落在灶台一旁的水槽里。
他一只手掏出手机,看目光落在屏幕上,看到是谢苟华打来的,接着又瞥了一眼屏幕左上角显示的时间,已经四点四十七分。
随即接通电话。
听筒刚一贴在耳际,便听到谢苟华大剌剌的声音传来:
“喂!欢儿,你在哪呢?”
余欢嘴角含笑,轻声反问:“你们到了吗?”
“嗯,刚到你家小区门口。”谢苟华说着,还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那声音中透着一丝惬意,想来应该是正在把烟。
“O了,我这就出来。”余欢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锅铲,轻轻拧动旋钮,将灶火熄灭。
“好!等你——”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嘟嘟嘟”的断线声。
余欢随手将手机放置在台面,目光又转向锅中,在翻涌渐歇的一些八角上停留。
随即迅速地将羊蝎子捞出来,盛放在不锈钢盆里,用清水冲洗得干干净净。
利落地收拾了一番后,他快步走到门侧的鞋柜旁,换上鞋子,踏出门槛。
门扉轻轻地碰拢,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然而,这份寂静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与说笑声所打破。
门扉再次应声而开,余欢提着沉甸甸的工具箱,率先踏入屋内。
紧随其后的是谢苟华以及他的表弟,他们一同搬着窗户部件,步伐虽缓慢却沉稳。
“你们直接进来吧,不用换鞋。”
余欢热情地招呼着,脚步轻快,领着他们朝着练歌房走去。
走在最后的谢苟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抽了抽鼻子,脸上顿时浮现出愉悦的神情:“欢儿,这么香——是羊肉吗?”
几人相继踏入练歌房。
余欢走向里间,将工具箱轻轻放在长桌上,面带微笑地转过身说:“对,我买了四斤羊蝎子,准备做个火锅。”
两表兄弟将窗户部件稳稳地靠在墙边。
谢苟华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手艺行不行噢?都没见你下过厨。”
“行不行得吃了才知道。”余欢轻轻一笑,这笑容中透露出的是从容与自信。
毕竟多出十年的阅历,下厨做个家常羊蝎子,不是小意思?
“行,我跟阿发再去搬一趟,你就好好展示伱的厨艺!”谢苟华笑着打趣。
说着。
他的视线从长桌上放置的各种装修工具掠过,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新装的吊顶。
迈出的脚步猛地一顿,当下就惊讶地说道:“卧槽,欢儿,你这手艺还真是挺专业的呀!”
余欢也仰头看了一眼那规整的石膏板吊顶,调侃着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这隔音吊顶一做好,层高顿时就少了十五厘米,好在丈母娘这单位房虽然颇具年代,但层高有着宽裕的两米八,所以倒也并不显得局促。
谢苟华嘿嘿一笑,凑趣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老大车祸,老二偏瘫?”
形貌瘦削的阿发忍不住扑哧一笑,着实是被这两個人给逗乐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精白沙,捏出三根,先是向余欢散烟:“哥,来一根。”
“我不抽烟。”余欢微笑着摆手婉拒。
“哦。”阿发点点头,转而向谢苟华递去香烟。
谢苟华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点燃,然后领着阿发再次下楼去搬东西。
两拨人分工明确。
余欢在厨房中一阵忙活,两表兄弟则忙着安装隔音窗,他们得争取在六点之前完工。
关于窗户的价格,余欢和阿发之前在电话里就已经谈过,达成了共识。
铝合金双层中空玻璃平开窗,两百一平米,包安装。
余欢了解到,市面上普通的单层玻璃窗,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报价。
他盖上压力锅的盖子。
由于需要压制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手里头一时无事,便去练歌房瞅了瞅。
站在门口,唯见里间一个空洞洞,老式钢窗已经被拆卸下来,放置在了一边的地面上。
两表兄弟正搬着窗框,小心翼翼地将其卡进窗洞。
寒风从那里肆无忌惮地闯入,使得余欢不自觉地紧了紧衣领,试图抵御寒意的侵袭。
他迎风踱步上前,双手叉腰,静静站在一旁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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