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朔山阁烬炭现凶画 (第1/2页)
棂格门重又掩住,雅座内,楚令昭在长案一侧的竹骨圈椅上落座,开口冷淡,“可是有什么事?”
长案另一侧,唐临痕神态间仍是副不驯的轻狂模样,问道:“楼上酆城侯次子遇刺,与你有关?”
楚令昭不置可否。
唐临痕倒也不急,展开所言猜测的依据,“你要杀谁一向不屑遮遮掩掩,此次难得选择在明面上避开,想必事情涉及到了州郡之外的另半数诸侯之地。”
楚令昭并未直接回答,只谈起另一事,“你受今上恩重,太子与今上多年不和,你便于他回城那日众目睽睽之下拦路冒犯,我能明白你是心向着皇帝才作此举动,但半数州郡内本就不平静,你这样做,只会令旁者误会意图,除了发泄一时义愤之外,对今上毫无益处。既然统领禁军宿卫,便收敛些性子,反之岂非辜负了皇帝?”
青年违背唐家弃文从武,与族亲多有争执,与皇帝之间却存着些伯乐的恩义,作为皇帝手下直属之将,和身后家族立场的摇摆不定不同,唐临痕对苏栩只有满心忠敬。
唐临痕想起那日意气用事的举动亦有悔意,面上却不显分毫,言语决不肯落了下风,“随便外人误会就是,今上不会不知我的用意。”
他话锋一转,将事情扯回来,高挺的眉骨不怒亦有三分攻势,“倒是你,为何要动酆城侯的次子?他死在皇城内,谢廷尉那油滑的老东西不愿意沾了脏水,来时执意将案子捅到禁军处,欲只露个面便将案子推给我来查。如今华序各处都是强敌,楚家立场也算扶持今上,你我若明面上争斗起来,孙括和那半数遗留的诸侯莫不趁势更加猖狂?”
楚令昭置若罔闻,见他这处雅座内有冰品未动,身边楚殊吟不在无人作乱,少女从容地用起冰点心,不再理会唐临痕。
唐临痕压着火,盯着楚令昭就这样慢条斯理地用完桂花冰酥山,又不客气地端走他面前的荔枝冻膏,饮下两盏酸梅香饮。
直到叩门声响起,及时打破了诡异的寂静,禁军推开门迈进雅座,拱手道:“首领,刺客的身份已查清了,是朔山楼的赌客派人了结私怨,七日前便已有人目睹双方争执,朔山楼内赢赔的三千两数目亦有记录,那赌客在我们赶到时已经自焚而亡,烧得面目全非,但今夜宾客们皆见到过的酆城侯次子玉佩在侧,卑职以此为证交给了酆城官员,他们有了回去交差的罪魁,也不愿搅合太多惹祸上身,便匆匆同意结了案。”
唐临痕愣住。
长案另一侧,楚令昭道:“我知谢廷尉那老货必然推事给你,便埋了份好查的线索链留着,诱因、人证、物证、罪魁皆在。酆城官员巴不得能交差,不会多申问将案子变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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