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劫持 (第1/2页)
“华阳长公主殿下是太后娘娘抚养长大的,早些年与谢家来往也算近的,就是最近这两三年有些疏远了,陛下亲征后,手段越发凌厉强势,打压着这些个门阀世家,咱们谢家也在其中,华阳长公主是个伶俐的人,自然能看清局势,与陛下靠拢,渐渐疏远了咱们永宁侯府……”
去往公主府参加赏花宴的路上,母女俩在马车中闲聊。
“既然长公主已经与咱们家疏远了,为何说想要见见我?难不成只是因为好奇?”虞宁问。
霍氏摇摇头,也正疑惑这点,“谁知道呢,你们虽是平辈,但华阳长公主的年龄大你很多,你刚出生的那会,长公主已经出嫁了,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你小时候进宫,长公主曾抱过你几次罢了。”
虽然霍氏想不明白华阳长公主为何特意派人知会一声,让她带着宁儿去赏花宴见一面,没什么理由和原因,但总归长公主没什么坏心,或许真的是好奇,想着见一见罢了。
“不用紧张,有娘你身边陪着,你只管安心就好。”
霍氏想了想,又道:“对了,宁长公主膝下一儿一女,听说那两位性情脾气不大好,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你四妹妤华与明月郡主不对付,每次遇上都要拌拌嘴,娘只怕你一会和你四妹妹待在一起,你们若是撞上明月郡主,莫要因为生了事端。”
“嗯,娘我记住了。”虞宁点点头,一脸乖巧。
霍氏见此,温柔地拂了拂女儿鬓边的碎发。
失而复得的女儿陪在身边,就算是在平常不过的日子,也能让她满心欢喜和期待。
永宁侯府的马车在长公府正门口停下,霍氏与林氏带着三个女儿一起往府内走。
她们来的不算早了,此时的华阳公主府中已经有许多女眷结伴走动,后花园里也有许多贵女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霍氏与林氏要去正堂那边拜见华阳长公主,满是长辈的地方不适合带小辈一起,于是虞宁、谢妤华和谢盈春就被打发到后花园散步。
“三姐、四姐,你们看前面假山边站着的人,那是不是陆将军啊?”谢盈春示意虞宁往前面看,迟疑着说:“咱们两家已经退婚了,这时候在这里遇上应是不大好吧,这边常有人经过,好多双眼睛都看着,说不定传出去又要有什么闲话了,要不咱们换路走?”
谢妤华“切”了一声,“那又能怎么样,咱们行的端做得正,怕什么流言碎语,再说陆承骁他怎么不换条路走,凭什么咱们换,就不换!咱们就这样往前走,没什么不好的,遇上人掉头就走才是虚心呢。”
谢盈春和谢妤华说两句话的功夫,前面的陆承骁正好转头往这里看,然后大步往走了过来。
“四姐,他好像走过来了,不会是来找三姐姐的吧?”谢盈春小声道。
谢妤华掐腰,“看我骂走他,都退婚了还来说什么话。”
“千万别,两家商量着退婚的,可没结仇,四姐你还是别说话了。”谢盈春拉着谢妤华后退两步。
虞宁沉默不语,就这样看着陆承骁走过来,她面色如常地见礼,客客气气地说:“陆将军好,我们姐妹三人还有些事情要办,不便在此多聊,就先走了。”
说罢,她们三个就调转方向离开。
“神悦。”陆承骁叫住她,抿了抿唇,叹了口气说:“谢三娘子,我……还些话想跟你说,我调任南州,不日启程,这次,就当是告别了。”
原来是要走了?那就是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吧。
闻言,虞宁顿住,犹豫片刻,说:“好,陆将军这边请,我们上去说。”
假山上有个凉亭,虞宁跟陆承骁去亭子里说话,谢妤华和谢盈春就在假山下面等着。
“结缘不成,但陆某仍当三娘子是知己,是友人,我将要走了,近些年回不来,有些话……我知道问了没意义,但还是想问。”陆承骁凝着虞宁的眼睛,认真说道。
“神悦,我们相处两个月,始终像是隔着一层纱雾,觉得差了些什么,我是真心想娶你的,欣赏你的洒脱大方的性情,所以我想问,你呢?你怎么看我,有真心……想过嫁我吗?”
“当然,我亦欣赏将军,曾真心愿其婚嫁。”虞宁微微笑着,缓缓说:“只是我与将军都看重家中决定,有缘无分罢了,陆将军以后会遇到更喜欢的娘子,虞宁就此,拜别。”
“只是愿意婚嫁而已吗?其他的呢,你的心意呢?”陆承骁不觉得虞宁有过心动,这也是他不甘心的地方,“是放不下曾经的那个人吗?”
“亡夫已故,虽然做过夫妻,但我们夫妻情浅,怨怼颇多,说不上什么情深难忘,只能是互相仇视,勉强做对怨侣吧,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我早把他忘了,将军何必再提起他。”虞宁不知道这个是在对陆承骁说,还是对自己说,她垂下眉眼,继续道:“在我心中,将军很好,你并不比他差,不用跟前人对比,只是我们无缘而已。”
两人相对无言,陆承骁无奈叹气。
他还是没问出虞宁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既然避而不答,那就是没喜欢过吧。
“五日后我离京,三娘子是否愿意来城门处,最后送我一程。”
说实话,虞宁是不想去的。
但总归识一场,好聚好散,没有在一起也不能结下仇怨,她点点头,还是应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亭台,离开假山处,丝毫没有发现假山后有一处离得极近的阁楼,阁楼的二层站着两人,将他们的话尽数收入耳中。
沈知柔趴在阁楼二层的木栏上,轻轻笑着,“这个三娘子说话蛮有趣的,不过说来也是,既然夫妻间横生怨怼,何必再下去,一拍两散就好了。”
就例如她和谢遇瑾,也是互看不顺眼,一对冤家,日子过成这样,何必再过下去呢,不如和离得好。
说完,沈知柔转头瞄了一眼身边的人,试探着问:“我刚刚说的事陛下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立刻下旨,圆了妹妹这个心愿?”
大手紧紧握住栏杆,手上用力,青筋毕露,再往上看,沈拓面色淡淡,眼中却酝酿着阴鸷雾霾,如黑云压顶。
“呵,想要时用尽一切手段,好似深情,结果转眼便可轻易丢弃,这样的喜欢,当真可笑,人非草木,其是你说丢弃便丢弃,凡事皆有代价,就算是苦果,也要受着。”
这个语气太冷,旁边的沈知柔打了个冷颤,支支吾吾地说:“陛下?表哥?你……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呀。”
她不过是想和离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而且表哥有些阴晴不定了吧?她还没说什么呢,这人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沈知柔还想说些什么,但沈拓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阴沉得很,仿佛阎王索命,她吓得将话咽了回去,眼睁睁看着沈拓拂袖而去,只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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