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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囚车

第三十五章 囚车 (第1/2页)

有义,却无官爵;有勇,却无官旗。
  
  李家安的军队走到哪里都被当做私兵对待。
  
  原以为能听到“打得好”之类的褒奖或犒劳的话,不料朱儁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就下令:“这里不用你们了,转战广宗地方,支援卢植将军去吧”。
  
  李家安生性老实,受命而归。
  
  但卢俊义、史文恭听到此话,露出愠色,道:“什么!命令我们马上就走吗?”
  
  尤其是史文恭,手握方天画戟,道:“岂有此理!就算是朝廷大将,这样的命令我们也不能接受!昨天夜里为我们恶战苦斗的部下太可怜啦!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呢!?”
  
  史文恭激动起来,“大哥太老实啦,在洛阳城里人的眼里好欺负。我找他去!”
  
  说完他就要去朱儁营寨,被忍着同样不快的卢俊义极力拦下。
  
  “等等!”卢俊义道,“在这里使性子,配合官军的意义、军功都会化成泡影。城里这帮家伙本来就任性自负。我们默默地尽力于国事,诚意总有一天会上达天听。为眼前之利动怒,那是小人做派。我们应当朝着更高的理想奋斗。”
  
  “可是心里生气!”
  
  “别感情用事啦。”
  
  “无礼的家伙!”
  
  “知道了,知道了。就这样算了吧,算了吧。”
  
  总算安慰史文恭息了怒,卢俊义顺便又安慰忧虑的李家安,道:“大哥,你也生气了吧。战场也是世道的一部分。大千世界里,这是常有的事。我们马上撤出此地吧。”
  
  李家安并没有那么生气。也许因为他天性温和,尽管两位结义兄弟在那里一口一个忍字,自己实际上却不认为朱儁的命令多么失礼、多么无理,所以也没有发怒,坏了气色。
  
  李家安让兵卒们睡了一觉,又尽量让他们好好吃了顿饱饭,然后半夜拔寨而去。
  
  昨天还在西线作战。今天就已来到东线。
  
  天天带着五百手下行军,李家安痛感私兵的卑贱。
  
  这支军队的宗旨,是要把农民从黄巾贼的压迫和暴政下解救出来。而路过村庄,却连农民都看不起他们。
  
  看到杂军寒酸的装备,农民们说:“什么军队呀!路过村子的既不是官军,也不是黄巾贼。”
  
  农民们在阳光下手搭凉棚,观看这支队伍,眼睛里满是嘲弄的神情。
  
  不过,前面的李家安、史文恭、卢俊义三人却引人注目,一路威风。农民中甚至有人磕头膜拜。
  
  受人膜拜也好,被人嘲弄也好,李家安都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是在用自己劳作田亩时的心情去理解农民内心的。
  
  卢俊义和史文恭并驾而来,看上去还在对朱儁的无礼耿耿于怀,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叫骂官军的风纪和洛阳城里人的轻狂。
  
  “大凡卑贱之人,都是些夸耀官爵,把朝廷威严荣光看做自己荣耀之徒。都说天下大乱非天下之乱,而是官僚颓废所致。洛阳出身的官僚和将军里,这种人多着呢。”卢俊义道。
  
  史文恭接话道:“是啊。我当时真想朝朱儁脸上啐他一口唾沫。”
  
  “哈哈哈哈。被你啐一口,朱儁肯定也会受惊。但有官僚气的人又不是他一个。汉室的庙堂本身已经腐败了。他不过是栖身其中的一个,染有那种恶弊罢了。”
  
  “这我知道。我就是特别憎恶眼下的事实。”
  
  “不管再怎么讨伐黄巾贼,只要不肃清朝廷的恶劣风气,就不会有真正的好时代。”
  
  “讨伐黄巾容易,赶走庙堂鼠臣难哪。”
  
  “你说得对。”
  
  “越想越觉得我们的理想遥远……”
  
  眺望路途,仰观星辰,两位英雄,相向嗟叹。
  
  驱马在前的李家安刚才就听到后面二人的高声议论,这时回过头来,道:“不不,二位可不能一概而论。洛阳的将军里也不乏出色人物啊。”他接着赞赏道:“比如刚才在野火熊熊的战场,巧遇那位红衣大将曹孟德,还打了招呼。他是个人物,虽然年轻,但论人品,论言谈举止,实在值得景仰。他把睿智之才磨炼成洛阳文化和骁勇,融化在人格里。这样的人才真的无愧于官军将军的称呼。这样的武将,我想是乡军和地方草莽里找不到的吧。”
  
  史文恭、卢俊义对此也有同感。只是他们具有浪迹天涯的通性,说到官军官僚之类,首先就是厌恶他们的脸色和气味,而不是去看他们的真正价值。
  
  所以直到李家安说出这番话之前,他们对曹操并无佩服之感。
  
  “咦,有旗子!”
  
  这时,一个部下说着用手一指。
  
  李家安勒住马,回头对卢俊义道:“来者何人?”
  
  卢俊义手搭凉棚,朝道路前方数里处望去。那边是山背后。山与山之间。道路蜿蜒曲折,加上阳光也暗了下来,虽然能看出一团人影和旗子朝这边来,却看不清是官军还是黄巾贼,或是浪迹地方的杂牌军。
  
  那队伍渐行渐近,慢慢可以看清旗帜。当卢俊义回答说是官军时,随从的兵卒们也在交头接耳。
  
  “打着朝廷的旗帜。”
  
  “啊,是官军。”
  
  “是三百来人的官军队伍。”
  
  “不过挺怪的!他们是拉着槛车来的,莫不是抓到熊瞎子啦?”
  
  马车上装着一个巨大的铁栅囚笼。四周有官兵拿着枪、棍押解,目光可怖。
  
  槛车前边约有百余人。
  
  槛车在中间,七旒朝旗在山风中漫卷。槛车里晃晃颠颠的不是熊也不是豹,而是一个可怜人,双手抱膝,垂首伏面,背对天日。
  
  对方前队有一部将带着一队兵卒跑过来,冲李家安一行壁头青道:“嘿,停下!”
  
  史文恭呼地拍马挡在李家安前面,以防万一,回道:“干什么的?蝼蚁!
  
  此话本可不说。但自颖川以来,史文恭总是对官兵的虚张声势感到怒不可遏,所以才脱口而出。
  
  石头打石头,迸出火花。
  
  “什么!?你敢冲官旗说‘蝼蚁’!”
  
  “常言道,知礼乃人伦之始。不知礼仪的家伙如同蝼蚁一般。”
  
  “住口!我等乃洛阳敕使左丰的属军。看看旗帜!没看到朝旗吗?”
  
  “既是京师直属军队,更要知礼。我们也是骁勇奉公的军人。虽说是私军,但你冲我们的旗帜说‘嘿,停下’,是何道理?如果你们以礼相问,我们也当以礼相答。重新来过!”
  
  说着,史文恭斜挺方天画戟,怒目而视。
  
  官兵畏惧,但既已虚张声势,又不能退缩,直咽唾沫。
  
  李家安使了个眼色,敦促卢俊义圆场。
  
  “啊呀呀,我们是涿郡太守刘和的手下,刚刚随颍川朱儁、皇甫嵩两军作战,马上就要撤回广宗。误会误会,还请原谅他的急躁。顺便问问,贵军这是往何处去啊?那槛车里关的人,是不是活捉的贼将张角啊?”
  
  该道歉的地方道歉,该纠正的地方纠正,问得有条有理。
  
  官兵部将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尊重了,道:“不不,那槛车押解的罪人是原先在广宗征讨的官军将军,洛阳派来的中郎将卢植。”
  
  “什么!?是卢植将军?”李家安不禁惊讶道。
  
  “是这样,详情我们也不清楚。左丰奉敕令去各地视察军情,向朝廷上奏卢植治理军务不力。所以卢植突然被褫夺官职,成了囚犯。这不,正在押往都城途中。”部将说道。
  
  “简直难以置信……”李家安、卢俊义、史文恭三人,面面相觑,茫然忘言。
  
  过了一会儿,李家安恳求道::“卢植将军是我的偶像,无论如何也想跟他告别一声。能请设法允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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