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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鲁莒释前嫌 郑卫复兴兵

第008章 鲁莒释前嫌 郑卫复兴兵 (第2/2页)

先说鲁夫子氏何许人也?原宋武公得女仲子,仲子生而掌现怪纹,其状如“鲁”,鲁惠公听闻言为天意,仲子当为鲁室夫人。此时鲁惠公元妃孟子红颜薄命早早撒手人寰,正室一直虚位以待,便迎娶仲子入鲁,后生子姬允,不久不久惠公辞世。因公子姬允年幼难当大任,便由鲁公姬息摄政,奉戴姬允为鲁君。
  
  君母亡故,虽不是鲁公姬息生母,然其为先君正室,葬礼需按周易之礼严谨处之,下发讣告于诸侯。
  
  各诸侯接书后,亲者遣使慰问,仇者不闻不问。
  
  唯独一人获知此事大喜,此人正是郑公姬寐生,连夜诏请颍考叔及祭足书房议事。
  
  二臣进得书房行礼已毕,郑公姬寐生拾起案上鲁人发来讣告,眼观二臣问道:“二卿对此有何看法?”
  
  颍考叔口直心快抢先回道:“鲁人老太仙逝,于我郑人干系不大,依礼回之便可!”
  
  郑公放下手中文书,转眼望向祭仲问道:“祭子可有不同见解?”
  
  见问,祭仲出拱手回道:“此事虽小,然一石可激起千层浪,列邦布局亦可由此改之,切入点不同,其所见亦会不同!臣不才,敢问公欲何为?”
  
  郑公姬寐生见问,起身走入堂中,低头负手回道:“时隔卫人联兵宋鲁对峙虎牢关口已过一载,孤每思及此,仍感凶险万分,不由得额冒冷汗手心冰凉。其时孤初掌邦务,政权未稳,幸得诸卿四方出使分化解之,方才度过一难!现今叔段遗孤仍滞留卫邦共城,此患不除郑室难安!今请二卿前来,便是商议当下局势,孤可否出兵共城,缉拿叛逆公孙滑?”
  
  祭仲知君所想,心下已有对策,当即回道:“若是如此,依臣观之,当下正是讨滑良机!”
  
  郑公闻之大喜,问道:“此话何以见得?”
  
  祭仲接道:“今发兵共城,卫公定不会袖手旁观,如若再联宋鲁合兵相抗,吾军躲显势孤难以取胜,然今时非同往日,鲁人大丧一时难以聚兵助卫,再观宋地,宋公宋和自年中起,便一病不起终日卧于病榻之上,各公子之间关系微妙,此时已是自顾不暇,何来心思他顾!反观吾主,近年来秉持桓武之政,大开阡陌,拓城固防,加之多建商旅通道,百姓安居乐业,府库日见丰盈,营中军强马壮,此时出兵共城,可一举攻破!”
  
  听完,颍考叔大喜道:“祭子所说,老夫听不大懂,然完出兵,怎可少得了老夫!只需君上一声令下,老夫可立下军令状,限期破城!”
  
  祭足接着说道:“老将军领军出征,破城无忧,然还需防止卫军出兵救援!”
  
  颍考叔应声道:“祭子无忧,老夫已有应对之策!”说罢,面向郑公请道:“祈请君令,老臣定不辱命!”
  
  郑公姬寐生托起颍考叔,继而说道:“那便有劳大夫行此一趟,孤在新郑背好庆功酒,谨期大夫凯旋归来!”
  
  祭足紧接道:“臣愿为后勤,以保前线粮草无忧!”
  
  姬寐生听闻大喜,手抚二臣肩膀说道:“君臣同心,此战必胜,孤在此静侯二位佳音!”
  
  二臣领命而出,祭足前往各司协调征调粮草。颍考叔则直奔新郑军营集兵点将,领兵战车百乘,甲兵三千,浩浩荡荡开赴共城。
  
  行军七日,郑兵伐卫全军抵达延津,颍考叔下令安营扎寨,停止行军。
  
  其后便在中军账诸将议事,颍考叔当先开口将心中所想言出:“今出兵取共,乃吾辈一血前耻之,诸将如有良策尽管说来!”
  
  待其言毕,小将公孙子都接而言道:“公孙滑知吾军强悍,不会务吾军决战城下,定会依前战之鉴据险而守,窝居城中不出!”
  
  颍考叔闻之频点其头,说道:“若此亦是难题一庄!”说罢,抬头望向账下其余众将问道:“诸将可还有疑虑?”
  
  另一小将瑕叔盈出而上禀道:“共地现由卫人辖领,吾军攻之,卫军势必救之,其时内外夹击,吾军则危矣,此事不可不察!”
  
  待其说完,颍考叔未再言语,站起转身详观屏上所挂行军图考。众将亦不再言语,大账之中异常安静。
  
  一个时辰转眼即过,此时颍考叔猛然转身拿起案上马鞭,于行军图上上下比划,口中说道:“子都、瑕叔盈所言皆为此战要点,公孙滑所居城不出,吾军强攻,兵力尚少,攻城必然乏力。此时卫人出兵救之,吾军必败无疑!”
  
  诸将闻之一片哗然,然颍考叔则大笑说道:“若不如此共城难破,真乃天赐良机!”
  
  此言一出,众将皆是面露疑色,心思卫人救之吾军必败;强攻城池,兵力不足难以破城。两难之际,何来天赐良机!
  
  颍考叔看穿诸将所思,当下再次以马鞭为指,于行军图上来回比划,声文并茂道:“诸将且听老夫道来。吾等可佯公共城,声势愈大愈好,卫人闻之势必救之,然卫军自朝歌发兵抵共,需耗时七日,吾等抢占先机,利此契机,于卫军必经之路预设伏兵,一举将其将其歼灭,其后吾军高举卫军椽旗,于共城西北角山岗树林之间造势,做卫军来援之像,以此为号,吾佯攻一部着速后撤,看时败退之貌,其时公孙滑定会出城追击,吾佯攻一部鸣鼓迎击,阻敌去路。山岗林间所部可乘势杀出断敌归途,前后夹击,如此可尽歼公孙滑部于城下,共城便可不攻自破!”
  
  听其说完,诸将心悦诚服,子都、瑕叔盈二小将争先请命佯攻共城。
  
  然颍考叔未应允,说道:“佯攻攻共城老夫坐阵便可!此战关键便是能否阻敌来援,二将可领兵前往,若是如期成事,便是大功一件,老夫亲自为其向君上请功!”
  
  子都接而言道:“吾愿领兵一千独自前往,如若事败,甘当军法从事!”
  
  瑕叔盈亦请命道:“吾亦愿领军前往,愿立军令状,事若不成提头来见!”
  
  颍考叔见二将争先前往,心甚宽慰,双手平展说道:“二将勿争,各自领战车五十,甲兵一千前往!”
  
  闻言,二将皆日不可,主将攻城,只携余一千部足,万万不可!
  
  颍考叔为其释道:“二将所对卫军乃是强敌,切不可掉以轻心,老夫乃佯攻城池,非力战也,一千甲士足矣!”
  
  见其如是说,二将亦不再做争执,当下领命而出。
  
  是夜,子都、瑕叔盈各领一部,前往卫军必经之路设伏,抢于卫军之前,分左右二路设伏于黄河南岸,静侯卫军。
  
  颍考叔帅剩余千人甲士列阵共城脚下,命百余骑士于马尾之上系上树叉来回奔跑,激起满天尘烟,剩余甲士一部携冲车直攻城门,一部于后掩护,往城射入无数火矢!
  
  正是深夜入眠之时,突闻城外强敌入侵,公孙滑不及穿上戎装,爬上城头观望,只见城下刀光剑影,城内火光冲天,不远处尘烟蔽月,似有万千兵马藏于此间!
  
  见得此状,公孙滑连忙派出探子出城入卫寻求援兵。
  
  战鼓鸣至黎明,颍考叔方才鸣金收兵,撤回大营。
  
  入夜便有如法炮制,一连攻扰共城数日。
  
  共城战报送至卫公卫完手中,得知郑兵偷袭共城大惊,便唤过公子州吁,令其领兵援共。
  
  这公子州吁乃是卫庄公姬扬之子,当任卫公姬完兄长,少受父宠,酷好军事,生性骄横奢侈。
  
  卫庄公生前,大夫石腊曾上表谏言,其文为:“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泆,所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珍者鲜矣。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小加大,淫破义,所谓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然庄公不以为然。
  
  其后至卫公姬完即为,公子州吁大誓营党结私,勾结当朝大夫石腊之子石厚,架空卫公姬完,独掌军政大权,闻言有仗可打,又得卫公君命,便起朝歌劲旅五千,轻装行军直奔共城。
  
  行至黄河岸边,公子州吁寻来舟船,便欲横渡黄河。副将瑜柯阻拦道:“将军不可鲁莽行事,兵法云兵不厌诈。恐敌于彼岸设伏,依属下拙见,当先探子先行过河查勘,如未探得敌兵踪影,将军再帅师过河不迟。”
  
  州吁当下斥道:“此刻,郑军与公孙滑守城将士正激战于共城,何能抽调军队于此处设伏,再者吾有勇士五千,怕他郑人做甚?子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此种话语切莫再言,但有再言者,当以惑乱军心之罪军法从事!”
  
  无端遭此一顿训斥,副将瑜柯再不言语,抱拳施以一礼,便退下走向河边督促河事宜!
  
  时至傍晚,公子州吁方从周遭百姓手中强行征集齐渡河所需穿只。
  
  百姓皆怨,然又奈何不了公子州吁,只得忍气吞声任其所为。
  
  一切准备妥当,公子州吁便帅军渡河。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州吁所领卫军抵达黄河彼岸,刚下得舟船,脚跟还未站稳,两支郑军于林中杀出,士气高昂直冲卫兵而去。
  
  州吁茫然中不知所措,卫军更是不及交锋便已溃不成军,各自抢路而逃,自相践踏抢舟落水者难以记数。
  
  郑军犹如宰牛杀鸡般逢人便杀横冲直撞,子都、瑕叔盈二将为争头功挺矛提刀直冲州吁杀去,此时卫军副将瑜柯正领队户住主将州吁且战且退,见敌二将杀向此处,便吩咐随从护送公子登舟而走。
  
  为拖住郑军攻势,瑜柯单身纵马提枪上前截住二将厮杀,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被其斩杀马下,好在州吁在其掩护下已登舟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五千卫兵除去登舟逃亡者,其余皆被郑军屠戮殆尽,粮草兵器弃于满地皆是。
  
  应颍考叔所定伐共策略,子都、瑕叔盈下令收集卫军遗弃战甲椽旗,回军共城。
  
  于次日清晨,阻援郑军在子都、瑕叔盈帅领下抵达预定地点,打出卫军旗号于林中造势。
  
  此时颍考叔帅部正与公孙滑守城卫兵“激战”,听闻共城西北角上人喊马嘶,定眼望去满上皆为卫军旌旗,心中暗喜,当即鸣金收军,下令停止攻城着速撤退。
  
  城中公孙滑见状大喜,谓顾左右说道:“卫人援军赶至,吾城无忧也!现郑军败退,吾等可趁此机会出城追杀一翻,亦可措一措寐生锐气!”说罢,便要披挂上马,众臣上前阻拦,皆被公孙滑斥退,集聚兵勇二千余众,出得城外便朝颍考叔部追击而去。
  
  待其追得十数里,城西北林中子都、瑕叔盈二将,兵分两路而行,一路瑕叔盈帅部穿戴卫军铠甲,扮作卫军打出援兵旗号,轻松进入共城。另一路子都帅部下精兵由后包抄,尾随敌公孙滑部而行。
  
  行得三十余里,颍考叔再次鸣响战鼓,掉转矛头直击公孙滑部。
  
  两军厮杀正烈,子都帅部加入战斗。
  
  公孙滑方才知晓已入颍考叔圈套,然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全身而退已无可能,只得硬起头皮接敌死战。
  
  郑兵凶悍,激战不到半个时辰,公孙滑部渐显疲态抵敌不住。
  
  公孙滑下令强行突围退归城中,命令一经下发达,旗下将士阵脚大乱,竟相逃命而去,战力大减。
  
  子都、颍考叔携雷霆之势,对向夹击,仅一个冲锋便将公孙滑部击溃,所余兵勇四处逃窜。
  
  主将公孙滑在其死士拼死护卫下冲出战圈,直奔共城而去。
  
  城上小将瑕叔盈见其逃脱归来,便将计就计,大开城门迎进公孙滑残部。
  
  公孙滑进得城中心中暗自庆幸,连忙下令紧闭城门,这才翻身下马,刚摘下头盔,不及擦去面上血污,只见大道两边民居中冲出无数郑兵,将其团团围住。
  
  瑕叔盈催马向前于阵前大声喊道:“郑君仁慈,降者不杀,但有顽抗者诛家灭族!”
  
  听得此言,公孙滑所领残兵皆弃兵于地。
  
  公孙滑见大势已去,拔出配剑便要抹向脖颈,瑕叔盈眼疾手快,挺枪上前一把拨掉公孙滑手中长剑,下令兵士将其邦缚好生看压。
  
  安定完成中之事,下令打开城门迎候颍考叔进城。
  
  此时,颍考叔已与子都合兵一处,于城门外等候多时矣!
  
  城门渐渐开启,瑕叔盈于内迎候,颍考叔帅得胜之师开入城中。
  
  瑕叔盈缚公孙滑掷于颍考叔马前请命道:“活擒叛逆匪首公孙滑,如何处置?”
  
  颍考叔捋须思虑一阵,随后回道:“先将其压入大牢,好生看管了不得误其性命!此处事毕之后,押送回新郑,交由君上处置。”
  
  瑕叔盈应诺而退,谨遵将令而行。
  
  大战过后,共城内外满目疮痍,颍考叔领本部军卒整修民房城墙,其后恢复公孙滑下属官位,责令好生安名处置战后事宜。
  
  随后班师回归新郑,郑公姬寐生领百官出城相迎。
  
  颍考叔感激涕零,遂让出坐架,邀郑公乘坐,并为其执马。
  
  进得城中,百姓夹道相迎!庙堂之上,郑公姬寐生当朝嘉奖颍考叔收取共城,并活擒叛逆公孙滑,再立新功。并赐加封邑十里,锦缎十匹,二小将子都、瑕叔盈亦有封赏,依功大小加官进爵。
  
  朝后郑公姬寐生留颍考叔书房议事,叔房中郑公姬寐生生问道:“公孙滑现关压于何处?”
  
  颍考叔回:“臣派心腹秘密看守,但不知君上如何处置公孙滑?”
  
  郑公姬寐生接道:“大夫处置得当,至于如何治罪,孤实不知如何定夺,大夫可有妥当安置之法?”
  
  颍考叔思之回道:“共城收复,匪兵剿杀殆尽,公孙滑根基已断,料其再也无法掀风起浪,臣以为可将其迁往黄泉洞,与姜后作伴了此残生!”
  
  郑公姬寐生听罢愁容尽去,接道:“如此甚好,便有劳大夫密行此事!”
  
  颍考叔领而去,郑公姬寐生独坐书房,从你柜中拿出一卷羊皮纸,于案上摊开,纸上乃是大周疆域版图。
  
  郑公看的入神,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展现一抹笑容。
  
  郑室内乱已除,桓武时期为又其打下坚实基础,郑公姬寐生心中再无牵绊,由此逐步施展心中报复,走向政治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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