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青年人(下) (第1/2页)
“现在的你可曾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是至理名言?”青年笑道。
魏德乐不知他为何会这样说,可是还是点了点头。青年人讲解的鞭辟入里,的确实如同晨钟暮鼓在魏德乐眼前打开了另一扇窗户。
青年仿佛很失望一样的摇了摇头,道:“你只不过是在这听我空口白牙的说了几句,便认为这是有理之言。殊不知这世界又那里有颠扑不破的道理。所以《老子》上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真理往往又却是谬论。而佛在《金刚经》上更是果决,‘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他干脆就把佛法给舍弃了。”
“连这天地的大道也有错误,也要舍弃,所以我说的那些微末,又怎么可以被当做是人生的哲理?所以啊,我不信佛,不信道,不信神,亦不信儒,即使连华国的圣道,我也不相信。有人说:粉丝就是邪教。这句话,我深以为然,但也未能全信。”
“这是为什么呢?李耳有李耳的道路,孔丘有孔丘的道路,耶稣有耶稣的道路······这些道路在被创造出来之前,是为了他们所打造的,可以说这些为了天下苍生的法子其实是以他们自己为蓝本的。而这个世上又岂有一模一样的人?即使是孪生兄弟,他们看待世界的看法也不尽相同;即便是以自己为模板,克隆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但随着经历的事情不同,最终也会形成天差地别的世界观。以己推人固然是个好主意,可是俗话说得好:人过一万,千奇百怪。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而圣人门拿自己的德行去规定世人,那岂不也是陆地行舟?”
“所以啊,我们为人处世,不仅不要犯本本主义的错误,也不能只是遵从着一种思想,而对其他思想不屑一顾,那简直就是大错特错。就好像面对不同的人,如君子和小人,难道可以用一样的方式去对待他吗?人要在不同的时刻懂得使用不同的理念。韩非的,李耳的,孔丘的······就是杨朱的又岂是不能用的?而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就是国家了,诸般道统,它又舍弃谁没有用呢?”
青年的这番话让魏德乐心灵受到了重大的冲击,偏偏魏德乐竟不能说出他话里的错误。
吞吞吐吐的,魏德乐问道:“那么,这些道就不是对的吗?”
青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些固然是那些贤人以自己为模板而创建出来的,可是他们又何尝没有去仔细的观察人间的疾苦呢?哪一个道没有可取之地?佛家的因果,三世的轮回又岂是空眼?道家的无为无不可为难道都是妄言?······”
魏德乐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他有些不太懂了。这个人变得太快,刚刚还在说着诸道的不是,现在又好似墙头草见风使舵的讲起他们的好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凡事都有其两面性?
“你是不是准备等下对我说伟大这两个字呢?”青年调笑道。
哈!魏德乐一头的雾水,完全不能明白青年为什么要这样说。
青年解释道:“曾经有个黑人去上华国古文化课,在上完了之后,他的室友问他,这课怎么样,他毅然决然的道,‘伟大啊!’,可是当他的室友再问他,伟大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他竟然哑口无言,无言以对,不知道它究竟伟大在什么地方。你现在的情形和他的很像,都没有懂,但正是不懂,所以才伟大。”
魏德乐呆立了下,竟也没有反驳。
青年轻轻的一叹:“所谓的道其实没有对错之分。有道是:万法归宗。无论是道家、儒家、法家、佛家、神道以至于华国的圣道,其实哪一个不是想要到达这极乐世界?不过是儒家讲究通过仁、礼这内在来约束,法家通过法律这个外在来达成,道家希望从自然里找到方法,佛家寄托于无我无众生这大境界,而神道则是通过神鬼之说来吓唬苍生以求可以达成夙愿······”
“所以有的人追求杀戮变得强大,有的人体会爱情攻无不克,有的人通过仁义天下无敌······凡此种种,只要踏上了道,我都会尊敬,不管他是通过偷疑惑是抢甚至杀人。”
青年越说越的寂寥了,声音也不自主的低沉下去,到了最后,虽然魏德乐看不到,但是他还是感到了总个天地都好似在哭泣似得。魏德乐张了张嘴,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去来,仿佛他已然与眼前的这个青年相识千万年之久,他明白这个人很快就会从寂寞中走出来,一如以前。毕竟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不能由着他自己做主,仿佛就和傀儡一样,他得时刻保持着优雅,随时准备好微笑,说出来的话必须要慎重,同时也具备一言九鼎的重量和覆水难收的特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